她偏不让她如愿。
那群人既要做**又要立牌坊,欺负过了人还不想让外头的人知道,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便宜的好事?百年人参算什么?反正她家夫婿不差钱儿,有银子将来需要用人参时总能淘来的。一想到才刚张氏竟然还以断了月例做要挟,简直是布鼓雷门,可笑之极。
齐妙憋着满肚子的气,在白希云跟前无从发泄,这会来了个自投罗网的,当即就拿了纨扇,带着玉莲与冰莲两个往前头迎去。
不多时,姚妈妈果然来了。
“这是老太君和安陆侯夫人吩咐给世子爷送来补身子的。”姚妈妈赔笑,才刚府里发生那样的事,他们下人瞧着都尴尬的很,此时面对齐妙的感觉十分微妙。
齐妙看了一眼那盒子,道:“多谢姚妈妈专程来这么一趟。只是大夫说了,世子爷身子虚不受补,如此好的人参世子用了怕适得其反,说一句僭越的话,你也别不爱听。”白皙纤细的手指粘着参须,道:“老太君的年纪大了,将来保不齐几时就有用到它吊命的时候呢,姚妈妈还是先将东西带回去,给老太君备不时之需的好。”
姚妈妈是老太君的陪房,感情自是不比旁人的。听闻齐妙如此嘲讽意味明显的话,当即心头火起,气的面色涨红:“世子夫人说话好歹也留一些口德,谁家里还没个做长辈的,你这是盼望这老夫人能用上这人参吊命呢?”
齐妙挑眉,唇角弯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声音并不高亢,温柔的仿若在关心她的身体,“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火气都这样大呢?不过姚妈妈如此忠诚,着实是老太君的福气。”
“世子夫人,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太君一片好意吩咐人来给世子送人参来补身子,自个儿都舍不得用只用过一根参须,好的都留给世子了,你不但不领情,还歪曲编排她?!”
齐妙微微眯着眼,“老太太去沁园瞧过了吧?”
今日的齐妙见了她所说的话,听起来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可是言语中淡淡的却总将姚妈妈牵着鼻子跑。
一句轻描淡写的询问,便让姚妈妈呆愣住了。
“看来是去了。”齐妙莞尔道:“姚妈妈跟在老太君身旁伺候,自然最能揣摩主子的意思了,老太君说过的话,你也差不离儿都知道吧?”
“你留了人监视老太君?!”姚妈妈点指着齐妙。
齐妙垂眸宽茶。
玉莲已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了姚妈妈,押着她双膝跪地。
“你做什么!”
“敢对世子夫人不敬,我看你是活拧巴了!你也不看看自己腔子上长了几个脑袋瓜子,够不够让世子爷摘一回的!”
“世子夫人对老太君不敬不孝,现在又好心当做驴肝肺一般,白费了老太君疼爱世子爷的一片心啊!”姚妈妈为主子叫屈,当即大哭起来。
齐妙轻放下茶碗,道:“将参给姚妈妈带回去,才刚厨房预备的点心也一并给老太君和安陆侯夫人带上一些回去。世子孝顺长辈,我只好也嫁鸡随鸡,姚妈妈若不想在二皇子的面前出大名儿,最好现在就止了声音。当然,你若是愿意继续哭也是很好的。”
说着话,人已走到姚妈妈跟前,弯下腰时,垂落在身脑后的一缕长发滑落在身前,颜姿妩媚天成,一股子沁香扑鼻。
“在透露一个消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别忘了这世上再大大不过天家!”
“你,狐假虎威!”姚妈妈指着齐妙的背影痛骂。
齐妙原本都要转身走了,闻言又驻足回眸。俏脸含笑目光莹然的道:“姚妈妈说什么?”
不等姚妈妈回答,便问一旁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妇人:“她刚才是指着我骂来着吧?”
那夫人姓隋,夫君是二皇子身边的一个小管事的,平日里在二皇子等主子面前也算是得脸的一位,虽二皇子立了府,不再住皇子所,可皇子府中的一切规矩都是比照着宫闱之中定的。隋妈妈早已瞧不惯姚妈妈方才那奴才不奴才的做派,心里早将安陆侯的规矩鄙视了一遍。
如今再闻齐妙询问,当即领会了意思,给齐妙行礼道:“回世子夫人的话,老奴在二皇子府上伺候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不守规矩礼数的下人,这要是在宫中,怕早就拉出去打板子,打到骨断筋折了。”
“是么。这里是二皇子的别院,我与世子爷都已经躲出来了,竟还有人追上门来要拿捏我们,隋妈妈瞧瞧应当怎么办?”
隋妈妈斜睨姚妈妈,冷哼了一声:“这样的刁奴只管交给奴婢去办就是了。世子夫人也不要动气,更不要为了这样的人脏了手。”
“嗯。玉莲去帮衬隋妈妈。”
玉莲行礼道是,心内明镜一般。
上一次她回去送寿礼,却被老太君打翻了礼盒关去柴房。
今次老太君的心腹送上门来,她哪里能不替自己,也替主子出口气?
玉莲有功夫在身上,手上身上的力气自然很大,姚妈妈用足了力气挣扎无果,当即抹泪大吼起来。
“齐氏,你如此歹毒就不怕世子知道了厌烦吗!我可是奉了老太君的旨意特地来送百年老参的,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要对我下毒手,你就不怕这话传开来叫千夫所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