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开始真正信任她,是在经过一阵子的相处之后。他发现楚明昭其实看得很明白,她知道为楚圭做事是没有好结果的,也知道嫁给他等于是选好了阵营,便一心一意帮他。
他跟瞿素学得最多的就是窥探人心,他觉得他没有看错人。所以在临回广宁时,他才将他的秘密告诉了她。
不过与楚明昭感情越好,他就越苦恼。即使每七日可以行房一次,但他也不敢开这个头,这种事开了头就很难停下来。后来他父亲逼着他把楚明昭丢在北京,他才下决心行房。
之后的日子果然更加煎熬了。裴玑一度怀疑瞿素是算到了什么,才会给他定下那样的法则,故意坑他,毕竟瞿素从前也坑过他,他坑人的本事便传承于瞿素。
楚明昭曾几番询问他为何行房还挑着日子,但他都没有正面回答过她。因为他不想再去追忆当年种种。
裴玑有时候回过头去看当年那段岁月,便很有些感慨,很多事似乎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当初一心想让楚明昭尽快怀上孩子,但始终没能得偿所愿。后来解禁后第一晚楚明昭就怀上了,从后头的形势来看,她怀孕的时间真是再恰当不过,裴玑想想就觉得奇妙。
裴玑一直不知道当年他寄居瞿家是他父亲有意促成的。瞿素告诉他真相之后,他斟酌再三,去找了他父亲。
“父亲为何不与我说明呢,”裴玑望着兀自翻阅奏章的父亲,“当年父亲也可以用更温和的法子,不是么?”
“我与你说,你信么?”裴弈抬头看向他,“你心里对我的看法已成定势。我当年那么做便是做好了担负怨恨的准备,我也没打算与你母亲说,你母亲心软,是定然不会主动将你送出去的,我只能逼她。当年咱们父子那样的状况,起事才是唯一出路,但起事岂是容易的?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拜瞿素为师才是让你变强的不二法门。”
“‘自古雄才多磨难,’你若是顺遂地在王府长大,能有多大出息?我当初当王世子时,尚有众多嫡庶兄弟相争,可你身边只一个庶出的琰哥儿,几无威胁,你能有多上进?”
裴玑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