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知道有人去端王府提亲的时候,他真的是怕的不行。
的确是,他怕,他怕她会答应。
但他没想到温子洛竟然将前来求亲的人统统拒绝,这让他高兴的睡不着觉,却又让他捉摸不透。
而现在,不管如何,他只想将心中的那句话说给她听。他想,等将来她对他的误会解除,她就不会恨他了,也许他便可娶到她,好好的待她,将所有的幸福都给她。
似乎是咬累了,温子洛拭去嘴中的血腥,站直身子,后退两步,直直的盯着独孤西谟。
低头看着身前那一片暗暗的血迹,独孤西谟毫不在意的回望着温子洛。
对望许久,温子洛忽然冷笑道:“独孤西谟你知不知道但凡说谎的那个人,都会付出血的代价。”
心头的怒气忽然小了一些,温子洛只是笑。她在笑独孤西谟也在笑她自己。似乎是在笑她自己太傻太天真,也似乎是在笑自己太过较真,念着过去怎么也放不下。
如果,如果这一世,他是认真的呢?
捂着疼痛的心口,温子洛贴在墙边微微弓着身子。真的又能怎么样了呢?难道她就能忘记铭儿的死,忘记前世娘亲的死,和这一世的他忘记所有的生活在一起了吗。
再说这个男人,他可是独孤西谟,野心勃勃的独孤西谟啊!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认真的呢?”双手背于身后,那冰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虔诚。
“笑话!”温子洛大笑道:“你独孤西谟永远只会对皇位认真!独孤西谟我问你,如今独孤盛国的国库是不是你掏空的,独孤玉泽现在进退维谷左右被掣后路完全被堵死,朝臣撺掇太子独孤瑞恃宠而骄等等,这一切你敢说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独孤西谟默默的听着,一步步靠近心中的那人。
“如今你却说什么娶我,不过是想借我造成你与丞相府和端王府较好的假象,再借此更加容易达成你的目的罢了。独孤西谟你的狼子野心不会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你。娶我?你动的什么是‘娶’吗!不,你不懂得,所以才会将这样的话毫不在意的宣之于口,你懂得的永远仍旧不过是皇位罢了!”
脸色一点点的变得更加的冰寒难看,独孤西谟看着眼前的人,从始至终他在她眼中永远都是这样。她永远看不到他的好,看不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眼中,他对她好他喜欢她统统都是为了想要借她拉拢丞相府与端王府。
笑话!这个才是真正的笑话!
若是没有温子洛,他也会想尽办法去得到他所想要的。端王府和丞相府,想要同时控制这两个,又岂止娶温子洛这一个办法。
她虽然心细如尘看人极准,但能想到的终究还是有所局限。
又或者说温子洛能想到的并不局限,而是在有他的时候,她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往那方面去想。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娶你。”独孤西谟逼近温子洛,一手撑在墙上顺着她的话冷冷的说道。如果他非要娶她,她会愿意嫁给他吗?她对他的恨,究竟是到了怎样的地步?
“让开!”温子洛毫不留情的朝独孤西谟的伤口处狠狠推去。她记得在他胸口那个地方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疤,现在她咬的又是那里,只会是痛上加痛。
“我说我一定会娶你!”一手捏住温子洛的下巴,独孤西谟语气森人的说道。浓浓的眉冒微微蹙在一起,独孤西谟仍旧不在意那些痛楚。身体上的痛再如何痛也超不过极限,可心上的痛才是最致命的痛。
温子洛被独孤西谟捏住下巴,只得是被迫仰视着他,极其厌恨的回道:“你凭什么娶我,若是我不想嫁,谁也娶不到我!”
独孤西谟嘴角微扬,笑的近乎是邪魅,道:“从来没有我独孤西谟得不到的,我若是想娶你,便一定能娶到你。汐郡主还有绿琼,甚至无霜都是你在乎的人。为了她们你一定会嫁。”
“无耻!”温子洛瞪着独孤西谟,几乎是恨不得啐他一脸。
“你嫁还是不嫁?”将温子洛的下巴又抬高了些许,独孤西谟低下头凝视着她,逼迫一般问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温子洛仍旧使劲儿的推着独孤西谟的伤口,冷声道:“你有权有势有手段,我不得不嫁你,但独孤西谟,嫁给你是一回事,成为你的人是另一回事。我什么都没有,至少我的命还握在我自己手上。”
“你威胁我?拿你的命威胁我?”难掩语气中的怒气,独孤西谟终是狠狠地吻下去。她竟然宁愿死也不愿意嫁给他!这恨真真是恨到了骨子里!
“独孤西谟!”温子洛被吻得气息全乱,紧紧扯着独孤西谟前襟的衣裳,艰难的说道。
而独孤西谟此时一腔难掩的怒气,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只想加深了这个吻。
他会娶她,一定会娶她,而此生她嫁的那个人也一定是他!他会等她,等她终于愿意点头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