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公公连忙哈着腰点头道,这样的事他已替皇上做个许多次,虽然每次方法不一样,可到底是殊途同归。若是在这李采女回去的路上传出点儿什么不守妇道的风声,再这样敲山震虎,顺着查下去,这李总督也是别想保住他的位置了。皇上想要除去的人,绝不会留的太久。
“皇上,您就另翻一个吧。”高公公暗暗记下此事,又道。
裴沣帝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暴躁的将那盘子一掌推开落到地上,道:“朕今晚没兴趣!”
“去将吴仁给朕找来!”吴仁,裴沣帝专属暗叹的总领。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高公公连忙将地上的绿头牌捡起来,走出屋外。
裴沣帝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看着这满桌子的奏折,更加烦躁起来。奏折,奏折,奏折,永远也批不完的奏折!
狠狠的一脚朝着这桌子踢去,瞬间踢翻,奏折御笔砚台等等落了一地。门外的宫人听着里面的动静赶紧跑了进来,却是被裴沣帝吼了出去。
裴沣帝头疼的看着这满地的杂乱,转身从身后的青瓷隐花瓶里抽出一幅画来。
瞬间,裴沣帝安静了下来。
看着手中的这卷画,裴沣帝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慢慢的轻而又轻的将它打开,待看见画上的那人,眉目依旧,裴沣帝忽的笑了。
颤抖着手去触摸那人的脸,回忆瞬间幕幕重演。
裴沣帝笑着笑着,忽然瞬间又怒了起来,狠狠地捏着手中的这幅画,似乎是要将它撕碎!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待他!为什么她要做出那样对不起他的事来!
他恨!
手指间传来咔擦的响声,裴沣帝铁了心一般要将这画给撕碎,可下一秒却又是再也使不上劲儿。像是扔烫手山芋一般,将这幅画草草扔回花瓶里。
过了一会儿,裴沣帝心情平复下来,又转过身去,将这画好生卷成一团,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太久太久了,久的若不是有这些话他已快记不清楚她的模样。若是将这些画撕了,他怕是再也画不出她当年的模样了。
“你啊你,为何要做出那样对不起我的事来!”
裴沣帝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全然不知疼。
“臣参见皇上!”
是吴仁来了。
“免礼。”裴沣帝收了手,看向吴仁道:“可查到璇玑图的下落了?”
吴仁站起身来,摇头道:“回皇上,还未。这璇玑图就像是石头落入大海一般,所以可能找到的途径臣都派手下的人去找了无数遍,可是都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裴沣帝有些危险的念着这句话,道:“若是一无所获,那朕养你们这群废物作甚!”
“请皇上恕罪!”吴仁被裴沣帝冷冷的语气一吓,立即半跪道。裴沣帝心狠手辣,行事果断,又有自己的独特的见地,性情又是暴怒霸道的不行。他跟了裴沣帝这么多年,几乎没有见过他与谁虚以委蛇过,更见过他服过软。
而唯一能够让裴沣帝冷静下来的,只有他身后那花瓶里的画,还有御书房旁边那个小房子里的画。但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些画里画的都是些什么,因为知道的都已被裴沣帝亲手送下了地狱。
“恕罪?你让朕如何恕你的罪?”
“皇上,臣……臣必定会竭尽所能,带领手下的人,一定找到璇玑图!”
薄薄的嘴唇微微翘起,裴沣帝这才笑了笑,又道:“既然如此,那朕便给你们一个期限,若是三年内不能找到璇玑图,那你们都不用再活了。”
寡淡到了极致的话,却是瞬间决定了几十人的生死。
吴仁额头冒汗,裴沣帝向来是说到做到,杀人更是从来不手软,这世间无论是谁,只要碍到了裴沣帝的路,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杀了。
只是这璇玑图,鬼知道它究竟在哪里,这么多年来有无数的人都在寻找,可又有谁找到了呢。吴仁思及此处,心头唯余叹息,只能是拼命的去找了。
裴沣帝一拂龙袍,在龙椅上坐了下来,看到脚边的那个奏折,道:“将它捡起来看一看。”
吴仁依言看了那奏折,随后道:“夏国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三番五次的挑战我国威严,着实是该好好处理了。”
裴沣帝揉了揉额头,道:“你们所有的人都在说应该派兵与夏国一站,可是夏国原本只是一小国,多年来臣服于我国。而这次却胆敢主动挑衅,那到底是谁给了夏国这个胆子?”
“皇上……”吴仁听裴沣帝这么一说,瞬间也觉得甚为蹊跷,这个见解在朝堂上倒是没有听谁说过。裴沣帝虽然跋扈暴躁,可是处理政事却是从不马虎。
吴仁想了想,道:“难道是有谁在暗中支持夏国故意挑起此事,然后坐山观虎斗?”
“坐山观虎斗?”裴沣帝冷哼一声,笑道:“夏国还不配与轩辕并称为虎!若轩辕是虎,那么夏国最多也只是一只兔子。”
“是,是臣口误了。”吴仁连连道。
裴沣帝想了想,道:“立即派人去好好查一查独孤新即位的那个皇帝,那个独孤宸即位以来便不安分,朕要的是他所有的详细的资料!”
“是,臣这就去办。”
“等等!”裴沣帝微凛着双眸道:“还有夏国,朕要知道它内部可是有出了什么奇人术士。”
“是。”吴仁立即回道,准备离开,忽又想起什么事,道:“皇上,自从夏国冒犯我国以来,朝中大臣私下都在猜测皇上您会派谁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