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太后!大司马带着人朝着这边来了!”一女婢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闯进殿,摔倒在地。
“瞧你没出息那个样。”毫不知情的赫连太后还指责着女婢的失礼,继而又转嘴问道,“他带人过来干什么?”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看到大司马他们浑身是血,像是刚杀过人!”女婢惶恐不安的说。
赫连太后知道宗爱生性恶劣,此番带刀前来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事,心中只在寻找应对之策。
转眼间,宗爱便带人走至宫中,宫内宫外的奴才们比见到当今的陛下还要紧张,皆连忙俯首跪地,仿佛在求饶一般。
赫连太后见到满面狰狞的宗爱,才明白这宗爱是要过河拆桥,便明知故问的说道:“大司马不在中书省处理朝政,带着这些人来我长乐宫干嘛?”
宗爱哼哼两声,嘴角扬起一抹阴笑,然后悻悻的说道:“臣是来谢谢太后这些日子的提携之恩的!”
“既然是谢哀家,又何必兴师动众的呢?大司马真是太客气了!大司马的好意,哀家就心领了,你们就先退下吧!哀家乏了,想要休息片刻!”赫连皇后不喜不怒,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佯装疲倦。
谁知天不遂人愿,赫连太后越是想送走,宗爱越是想留下。宗爱开口就轻蔑的说道:“太后,别急啊!臣还没有谢过您呢!”
话毕,便命两人将赫连太后绑了起来。
赫连太后努力挣扎着,理直气壮的嚷嚷着:“宗爱!你这是干什么?为何让人抓住哀家?”
宗爱一声冷笑,哼哼的说道:“当然是要谢谢太后了!太后不是从来不把臣放在眼里吗?如今,臣也只是请太后好好看看臣的能耐罢了!”
“你!-”赫连太后还未来的及反驳,便被强行拖了出去。
不久,赫连太后便被人勒死狱中。
时间被利剑斩断,天空瞬间浮起血红的烧云,仿佛云朵已被鲜血浸透,而绽出无与伦比的美丽。整个天空绚烂无比。
宗爱一杀再杀,仍是没有停手的意思,又带着人奔向了宫中那个废弃的佛堂。他觉得自己已经独掌大权,再也不需要什么傀儡了。
步入佛堂,映入眼帘的是一尊被擦拭的光润油亮的大佛,大佛前的陈列虽然陈旧却摆放的井井有条。几柱香还未烧尽,香前还盘坐着一个人,正平静的敲着木鱼。
咚咚咚--
声音回荡在整个佛堂。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宗爱冷冷清清的说道。
“做好准备又如何,不做好准备又如何?朕都难逃一死。”拓拔余停下手中的木鱼,语重心长的说道,“朕这一生平庸懦弱,却能做八个月的皇帝,虽然一直都是你的傀儡,但也算如愿以偿。朕此生没有什么遗憾了!既然你来了,那就动手吧!”
第四十章 瓮中捉鳖
拓拔余拨动着手上紧绕的七星佛珠,又敲起面前的木鱼。
“难得你还有点骨气,也不枉你是拓拔氏的后人。”宗爱瞬时善心大发,心平气和的说道,“等你死后,我会命人给你收尸,葬在皇陵,与你母妃作伴,也省的你再无依无靠。”
“那便先谢谢大司马了!”拓拔余真诚的谢过宗爱。
宗爱转过身,吩咐道:“给他个痛快吧!”
只听“咔嚓”一声,拓拔余人首异处。
血溅了大佛一身,佛祖亦在哭泣。
短短一日,拓拔焘的妻、子及大臣皆惨死宗爱手中。
消息传来,整个皇宫皆被震撼,来来往往的人皆不敢寒暄一句,只求自保平安。
几个月下来,拓拔焘的几个皇子皆被传来死讯——或者遇刺身亡,或者落水溺死,或者突然暴毙。死状各异,却又如此的集中。
转眼就快过了十月。
朝野上下,宗爱独揽大权,凡事必须亲自过目。朝臣皆明里支持宗爱,却又暗自生恨,欲除之而后快。
一日,中书侍郎高闾、内侍长游雅、北部尚书尉迟元与南部尚书陆丽秘密议事。
高闾首先说道:“宗爱先后杀害皇子皇孙,近日又在朝中为所欲为。只怕再这么下去,天下会大乱啊!”
众人异口同声说是。
“不知高大人有何主意没有,也好挽救危局啊!”游雅苦于并无良策。
高闾摇了摇头,捋了捋胡须,说道:“老臣无能啊!不知道其他大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化解此劫吗?”
陆丽试探性的说道:“不如,我们设局埋伏,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这……”
众人迟疑。
“你有几分把握?”游雅也觉得此计也算可行。
“只要我们把贾周和其他的护卫引开,应该有九成的把握!”陆丽自己越说越有把握。
“这贾周武功高强,又与宗爱形影不离。想要引开贾周他们,谈何容易啊!”高闾顾虑重重。
“我倒知道有个办法可以引开贾周!”尉迟元心里激动,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个点子。
“什么办法?”
众人皆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尉迟元。
看着众人皆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尉迟元竟然一时语塞,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尉迟元换了换气,仔细的说道:“我知道贾周有个女儿,每天都会去太庙祈福。贾周很疼爱这个女儿,只要我们把她抓起来,利用她,就可以将贾周引出宫。”
“抓她的女儿?这岂不是祸及无辜啊?”高闾一脸孔儒的仁爱之相。
“哎呀!高大人,这都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