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牙婆心里不满,不过一看几人她就知道这家人不好搞定,也不跟他们争辩,省的他们闹腾起来不跟着走回头还要带着人来一趟。当即首先上了骡子车催促道:“快上车,赶时间!”
江家众人虽不满,但他们急着去享福,一个个撇着嘴一脸嫌弃的上了骡子车。
赶车的老汉吆喝一声,骡车沿着小路缓缓朝城中走去。
田庄管事看着骡子车上慢慢走远的江家众人,朝着旁边呸了一声,小声骂道:“德行!都被牙婆卖了!还以为自己去过好日子!一家子蠢货!”
一个多时辰后,骡车停在洪兴县县城外。
郭氏哈了口热气搓搓手,冻得抖了抖身子不满的道:“怎么不走了啊?这大风口的,冻死个人了!”
王牙婆下了车,慢悠悠的道:“到了!”
“王婆,你终于来了!我们都等了半个时辰了!”骡子车旁边停着七八辆破旧的驴车,为首的驴车的车辕上坐着个壮汉见王牙婆来了忙跳下来打招呼。
王牙婆指指已经下车的江家众人,对着壮汉道:“这就是最后几个,你们卖到南边,别进了窑子就成!”
壮汉一脸可惜的看了看江蒹蒹和江葭葭姐妹,“这可太浪费了!少挣多少银子啊!”
说是这么说,壮汉还是知道他们这一行的规矩,没打算打江家两姐妹的主意。省的多少年后他们主家的人后悔了,到时候没按要求做的他们就遭殃了。
“上车!上车!别磨蹭!”
壮汉见江家人傻站着不动,大声催促道。
“不是我家外甥女带我们去享福吗?你这坏婆娘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郭氏一看架势不对,嚷嚷着跑到王牙婆跟前质问。
王牙婆根本不理会江家众人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从怀中掏出一叠卖身契给了壮汉嘴里道:“这一家子在庄子上干活不老实,被主家赶了出来。主家心好,没打算把他们卖去当苦力,你给看着卖到南边去就成了。”
壮汉应声,招呼着坐在路边的汉子:“兄弟们请他们上车!咱可没时间和他们耗!”
“好嘞!刘哥!”
路边七八个汉子应声站起来,拿着长木棍直接走到江家众人面前。
郭氏见他们要把他们一家卖掉,当即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腿大哭起来:“天杀的小贱种,杜十娘你竟然敢卖掉自己的舅母!该死的小贱人这么烂心烂肝你怎么配当喜乐大师的徒弟?堂堂堂县令夫人卖掉自己舅舅一家人就不怕遭报应啊!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啊!好好的日子就因为碰见了你竟然就要被卖掉!真是没天理了!我不活了!外甥女要把我们逼死了!”
江蒹蒹和江葭葭跪坐在地上抱头痛哭,江新见奶奶和姐姐们都哭了也靠在母亲旁边哇哇大哭。
江长远不可置信的跑到上了骡子车打算离开的王牙婆跟前大声质问:“你要把我们带哪里?我们是县令的舅家!你不能这么做!”
王牙婆揣着手不耐烦的道:“你这人真怪?谁管你家亲戚是谁!你家主子把你们卖了也不怨我啊,我就是个干活的,找我干嘛?快走远点别耽误我回家吃饭!”
王牙婆招呼着驾车的老汉赶车回县城去了。
刘哥看着不听话的江家人,朝着路边甩了两下鞭子,地上被压实的雪块高高飞起,吓的江家众人也不敢哭了。
“磨磨唧唧的烦死了!都特么的快点给老子上车!一个个骂爹骂娘骂谁呢?大师的徒弟你们都敢攀亲戚,老子还是皇子的奶兄呢!”
其他的大汉见刘哥不高兴了,一个个也不管江家人哭不哭,直接往车上撵人,不听话的一棒子上去还不是乖乖听话了!
江家人骂骂咧咧的被带走了,他们和车上的人说他们是喜乐大师徒弟的舅家,喜乐大师的徒弟就是个黑心肝的烂货!等着目的地有了新的主家,依旧和身边的人说杜小喜的坏话。可冲着江家人的品行,从来没人相信他们说的话,反而渐渐疏远了他们。
杜小喜从来兴那里知道江家人被送走了,心里舒了口气。
上一辈的恩怨影响杜小喜并不多,毕竟如今娘和舅舅们都生活的不错,当时做错事的也是江长远的爹和娘,江长远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年轻。
若是他们不来找她麻烦,两相安好,各自生活,她也不会把他们赶的远远的。
错就错在,明明算是仇人,他们不躲的远远的还凑过来找虐。
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
杜小喜并不觉得她做错什么,她不想以后时不时的有人来找麻烦,甚至会影响到丈夫和孩子。而且虚伪一点,杜小喜觉得自己挺仁慈的,南岭的日子总比北地冰天雪地的好,她还好心的让人把他们卖到好人家,别进了不好的地方。
看!她就是个大好人!
……
新春将到,世人欢欣鼓舞的迎接新的一年。
杜小喜在公爹柳二爷的指点下给交好的各家准备年礼的时候,不安分的师父又蹦跶了!
红红火火新年到!
喜乐大师觉得这把新春之火不够旺,硬生生的给添了一把!
喜乐大师不忍百姓们忍受寒冬之苦,辛辛苦苦研究出煤炭的正确用法了!
没错!就是煤炭!
杜小喜以前一直好奇为什么冬天这么冷,百姓们宁愿就这么硬挨着也不烧煤。普通百姓之家也是烧的火炕,而有钱的人家用的也是专门烧出来的木炭。
杜小喜刚开始还以为是煤炭这东西古人还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