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沈昀带着水沂濪回来。或许是沈昀死,水沂濪走。亦或许是他们二人双双都死。
容不霏垂下眼帘抚摸着怀中大概没有力气再哭,转而不停抽噎的小香:“真是可怜了这两个孩子。”
因为听到他们的对话,早已瘫坐在地的井氏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她只是一个母亲,她只想自己儿子百分百没有死的可能。若皇上坐视不理,那她的儿子就会凶多吉少。
容不霏越想越觉得不放心,连忙将小香交到奶娘怀里:“我们现在就过去,我怕事情的发展太过可怕。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水水出事。”
沈修珏:“最容易出事的该是沈昀。”
沈昀为了水沂濪,已经不要命了。水沂濪为了能离开沈昀,也已经不顾他的死活了。或许水沂濪还会往他身上补刀。
容不霏赶紧跑到他身后,催促着:“你蹲下,快带我过去。还有,立刻去把你的人都收了。”
沈修珏:“其实我不想过去。”
容不霏:“过去过去!”
西南面占家旧宅。
躺在陈旧的黄花梨架子床上的水沂濪满头大汗的闭眼呢喃着:“放开我……放开我……走……恶心……走……”
辑命满眸心疼的为她擦拭着不断渗出的冷汗,心头如梗了快巨大的石头一般难受。他只恨自己没能耐让她爱上他。明明他们才是先相识的,最后她却被一个只是救过她一次的沈昀给勾去了魂。
水沂濪忽然睁开眼,本是毫无间距的眼眸中突然充斥了强烈的恐惧。她抱着脑袋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辑命赶紧抱住她。
被抱住的水沂濪死命挣扎着干呕着:“放开我,放开我,呕……”
辑命死死的搂住她柔声哄着:“水儿,水儿……我是辑命。”
“辑命?”水沂濪终于停止挣扎,脑袋渐渐清明起来,抬头望着辑命。
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什么,连忙拉着他的手:“辑命,帮帮我,把我的两个孩子从王府带出来。你带我们母子三人走。立刻走,马上走,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这里。”
辑命低头擦拭着她不断流出的眼泪,不敢问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叹息道:“水儿,我们先想办法离开昆南城,以后我们再想办法把孩子带走可好?”如今的昆南城风头实在太紧,沈昀的戒备之心比以前强过千万倍。
水沂濪愣住,一时慌乱无措起来。昨日她只顾着想要摆脱沈昀,离开悦王府,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如今稍一冷静,她才想到悦王府还有她的两个孩子。
那现在她该怎么办?
这时辑命的神色突然紧绷起来。
他立刻道:“水儿,有人来了,该是沈昀或者是沈昀的人,我们先走。”
如今对水沂濪来说,沈昀就是洪水猛兽,自是迫不急待离他十万八千里。孩子的事情只能暂且不说。
只是听到沈昀的名字,她就觉得恶心至极。
她赶紧爬下床跟着辑命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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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s;辑命牵着水沂濪抄后门快步跑出后,接而施用轻功极速离去。
辑命侧头看着水沂濪心急如焚的模样,几次欲言又止,却终归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绷紧着神经的水沂濪突然握住辑命的手:“快,快停下,我感觉前面有人。”
辑命只觉得诧异无比,毕竟他了解水沂濪的功夫虽不低,却也不算高,竟是能有与他不相上下的敏锐力。
“嗯!有人。”未免太过引人耳目,辑命领着水沂濪落地朝左侧的巷子跑去。为了防止沈昀的人找来,他之前就好生了解过这里的地形,知道这条巷子并非死路。
可是这头也有人,他们便换了个方向跑,却依旧有人。
水沂濪急的满头大汗,就算是跑的有些累,脸上却依旧没有半点红晕,反而白的惊人。
她几乎瘫坐在地,绝望道:“我不想看见他,辑命,我不想看见他,你说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辑命轻抚着她的背部安抚道:“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水儿可知沈昀为何会突然有那么多厉害的人手?”若是如此的话,就算两个他估计也不能顺利将水沂濪带走。
水沂濪摇头:“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早就发现他的深不可测,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可我从来没问过,也没较真过。”
辑命陷入思索中,不多时,他倏地快步从水沂濪跟前蹲下:“快上来!”
水沂濪知道他想做什么,没做犹豫就趴到他背上环住他的脖颈。
辑命虽拜镖王为师,但他最厉害的本事却并非射飞镖,而是出神入化的轻功。既然四面八方都是人,他便只能拼一下,是吉是凶全凭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