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古代难不成就流行这个?怎么一个两个都打着报恩的幌子谋取富贵?还理直气壮,一边做着婊子,一边立着牌坊,把自己标榜得多深情多高贵似的。
“苏绾姑娘是吧?你这是讹上我们家郡王爷了?想进平郡王府的大门也不是不可以,莫嬷嬷,替本郡主问苏姑娘几个问题。”沈薇懒洋洋地声音响了起来。
“老奴在。”莫嬷嬷立刻恭敬地站了出来,“郡主放心,老奴一定会帮您好生问问苏姑娘的。”
那苏绾也十分乖巧的道:“这位嬷嬷您只管问,妾身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莫嬷嬷端着一张脸,看向苏绾道:“第一,请问苏姑娘可还是清白之身?”
只这一个问题就让苏绾红了眼睛,神情悲戚地望向沈薇,“郡主若是不同意直说便是了,何必让人如此作践妾身呢?”
沈薇微眯着眼睛享受着丫鬟的服侍,睬都不睬她一下。
莫嬷嬷却正色道:“苏姑娘此言差矣,这怎么能是作践呢?你若连清白之身都不是,还想着到主子身边服侍,这是哪家的规矩?你问问在座的各位夫人们,有没有这样的规矩?我们平郡王好歹也是个郡王爷,就只配让个清白已失的欢场女子服侍吗?这传出去,我们郡王爷的脸往哪儿搁?苏姑娘你口口声声报恩,就是这般报恩的吗?”
沈薇心中暗赞一声,真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嬷嬷,一针见血啊!不止沈薇,在场的女眷们心里也是觉得畅快。
莫嬷嬷又道:“就算你是清白之身吧,谁让苏姑娘你长得美呢,老奴我对美人也是心软哪!你一直说要报恩,请问苏姑娘我们郡王爷是怎么救了你?”
苏绾忙上前把去年她路遇泼皮的事说了一遍,“若不是平郡王爷出手相助,妾身——”她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声音哽噎着,脸上满是感激。
莫嬷嬷,包括在场的女眷全都齐齐抽了抽嘴角。
莫嬷嬷道:“苏姑娘说是我们郡王爷救了你,请问我们郡王爷可曾冒犯过姑娘?”莫嬷嬷问得很含蓄,其实她是想问“你跟我们郡王爷可有肌肤之亲”的,瞟了一眼在座的女眷们,还是换了一种问法。
“没有!”苏绾脸上绯红,羞涩地摇头。
“那我们郡王爷可曾对姑娘有过承诺?”莫嬷嬷又问。
“没有。”苏绾继续摇头,“郡王爷使小厮为妾身解了围,并未与妾身说过话。”
莫嬷嬷的唇角不由自主地翘了翘,沉着脸道:“给苏姑娘的是小厮,郡王爷并未与姑娘有过任何承诺,甚至连话都没说,老奴就不明白了,苏姑娘这是要报哪门子的恩?若说报恩,姑娘不该是更该向郡王爷身边的小厮报恩吗?”
“那怎么可以?小厮只是奴才呀!”苏绾的这句话脱口而出,许是觉得自己失言,忙又描补,“小厮也只是听了郡王爷的话,郡王爷才是妾身的恩人呀!”
此话一出,在场的女眷看向苏绾的目光可鄙夷了,什么报恩?不过是个贪慕富贵的贱人。
“敢情苏姑娘的恩人还有主子和奴才之分。”莫嬷嬷又扯了下唇角,回身恭敬对着沈薇道:“郡主,老奴的话问完了。”
沈薇点了下头,“辛苦嬷嬷了,边上歇会吧。”她高高在上斜了满脸通红的苏绾一眼,把目光转向了范氏,“烈大嫂子可是瞧明白了?苏姑娘是挺情深意重的,不过她是对权势富贵情深意重。若当初替她解围的是个路边的赖头乞丐,苏姑娘还哭着喊着要以身相许报恩吗?”
“扑哧。”沈薇的话音一落,不知是说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好似开了头,窃笑的人越来越多,头挨在一起轻声说起话来。
什么贱人,什么不要脸,什么下贱,这样的字眼不住地往苏绾耳朵里钻。还有那个嘉慧郡主,看她的眼神跟看什么脏东西似的,好像她就是那地上的爬虫,多瞧她一眼就污了眼睛。这让苏绾既难堪,又屈辱得发疯。
她凭什么呀?她们这样养优处尊的夫人们凭什么瞧不起她呀?不就是比她多一个好的出身吗?她不平,她不甘。
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苏绾倔强地微仰着头不让她们掉下来,“嘉慧郡主不用再说了,都是妾身不自量力,自寻羞辱。妾身——妾身也不过是真心想报答平郡王的相救之恩罢了。”那悲痛欲绝又深情不悔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可惜她弄错了场合,在座的都是些女眷,最恨得便是她这副狐狸精的模样。
所以她没引起夫人们的同情,反倒让她们厌恶,“今儿是晋王府四公子的大喜之日,你哭哭啼啼是何道理?晦气!”
“噗,赶紧把泪收收吧,又没个爷们在,你哭给谁看?”
还有那更恶毒的,“今儿我总算是长见识了,这般狐媚子,难怪能迷住那么多的浪荡子,什么花魁?还不是千人骑万人压的玩意!真是难为嘉慧郡主了。”这是一位极度痛恨姨娘小妾的御史夫人。
当然也有那脑子不正常的,范氏不正是一个吗?要是脑子正常,她能带着苏绾来沈薇跟前挑衅?还当着长公主的面。
奇葩的还在后头呢,范氏居然还声援起苏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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