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望望长生,终还是上前跪下行礼,口称:“小女见过郡主!”
安阳郡主愣了愣,神色怪怪地说:“她是郡马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却只把我当郡主看!”
长生示意锦姝起来,陪着笑说:“郡主客气了,大小姐既是郡马的女儿,当然也就是郡主嫡亲的女儿,不过是先行国礼后行家礼罢了。何况,大小姐就是有心亲近郡主,也不敢急着称母亲,我就是想同郡主熟络些,也不敢先叫大嫂,因为明早奉茶后才算是正式与家人见面,以后才是以家礼相称,大小姐她是懂规矩才如此称呼郡主,并非有疏远之意,请切勿多心!”
一番话对安阳郡主先是有国礼之尊贵,后有家礼之亲近,让人听着极是舒坦,一时竟也收起了嘲弄之心,笑着说:“先都别客气了,快快请坐吧!”
长生上前笑着说:“老夫人不放心,怕下人有不到之处,特派我过来看看郡主有没有差遣之事?”
安阳郡主扫视了长生一眼,眼珠转了转,正欲说什么,一旁的崔妈妈生怕她在大喜的日子给别人留下笑柄,还破坏了在郡马爷心中的贤淑形象,要想做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今个不合适。
就赶紧抢在她前面说:“三夫人太客气了,如何敢说差遣二字?老夫人的疼爱,郡主心领了,明早她定会亲自向老夫人致谢,三夫人也别这么生分,快请坐下喝杯凉茶!”
说着亲自上前请长生坐下,又接过丫头捧上的茶递过去,笑着说:“按说三夫人和郡主说话,没有老奴插嘴的份,但是郡主今日毕竟是新娘子,怕坏了规矩不好说得太多,所以老奴逾越了,还请三夫人勿怪!”
安阳郡主明白了崔妈妈的意思,也就低头不语,长生如何看不出刚才的玄机,越发觉得这郡主府住不久,也就客气了几声端起茶杯,不过和崔妈妈说些前头如何热闹,都来了什么人等场面上的话。
安阳郡主索性垂头装作害羞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终究忍不住,想趁机问问今日林心慧吵闹的事情,又想到以长生的性子,肯定是绕来绕去打马虎眼,根本问不出想知道的,心里不忿了一会,还是忍住了。
长生不动声色的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已经有了主张。想起可乐可喜和维妮姐妹四个,觉得安阳既然明知她们全部熟识,自己越装腔作势不问,反倒显得做作,就放下茶杯,拉过神色平静中有一丝抗拒的姝儿,笑着说:“你不是天天牵挂你那四个丫头吗?生怕她们受人打骂吃苦受罪,如今看来她们不但没有受苦,还深受郡主重用,没看她们刚才都穿着新衣服吗?这全是郡主的功劳,以后可能天天见到啦,还不快过去道谢!”
长生倒是真心实意地说这番话,安阳再不待见她们,毕竟把她们四个买到了淮安王府,总算没有落到那不堪的地方,也没有四散飘零,比她先前惴惴不安日夜猜测的结果要好得多,因是她是真心感激的。
姝儿虽不明白长生是何意,却也知道还能再见到那四个丫头幸亏眼前的郡主,她再不喜欢她,这个恩却是一定要谢的!赶紧上前就要跪下。
为什么要买下那个四个丫头,买下了四个丫头到底对她们好不好,只有郡主自己心里明白,偏偏被长生夸得再说不得什么,示意崔妈妈拉住就要磕头的锦姝,起身托住她说:“这么伶俐善良的孩子,哪里舍得让你跪呢?哎,其实救下她们全是看在姝儿的面上,谢家犯事后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些小事情,那么多丫头,我能买下那四个小丫头,也不过因为大小姐是她们的主子而已!”
这一下,锦姝是真心真意地满怀感激,也不用长生教她,自己上前福身再次致谢,郡主当然也看出她是真的感激自己,一时心情大好,拉着她问东问西。
崔妈妈笑着对长生解释说:“谢家家奴官卖前一天,郡主就吩咐老奴说,大小姐平日最看重她的四个大丫头,让我赶紧安排能干人抢在别人前面买回去,免得好好的姑娘落到什么不好的地方,这不太可惜了!”
口气中丝毫没有因为刚才责罚可乐有半点不好意思,长生站起来连连感谢,心头却翻腾着该如何把她们四个从安阳郡主手里要过来。
安阳郡主正拉着锦姝的手问一些家常话,锦姝面对安阳郡主虽然表情和言语都淡淡的,但都大大方方地答了,倒也没有失礼之处。长生深知安阳郡主的性子,怕再留下去又出什么事端,借口去向老夫人回秉告辞了就要走。
正要出门,有丫头进来报:“郡马爷来了!”说着一身吉服满头大汗的明澈进来了,看到长生和锦姝一愣,长生正福身的当儿,锦姝已经上前拉住他的手,娇嗔地喊着“爹爹”,明澈淡淡地朝长生点点头以示回礼,长生心知肚名这是做给安阳看的,安阳本来就因明澈重视她而心怀不满,这会若当着她的面再有丝毫不妥之处,定会让安阳疑心更重,也就起身往后退一步,自觉做隐身人。
明澈这才摸了一下姝儿的头,笑着说:“用过饭没有?这会就等不及来见郡主呢?”
姝儿似乎这才记起屋里还有一个从此横隔在她和父亲之间的人,愣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长生情知安阳郡主正在那边盯着看,如果明澈一昧和姝儿纠缠下去冷落安阳,对她没有什么好处,也会让明澈难做。
就上前说:“我奉老夫人之命来看看郡主还有什么吩咐,姝儿以前就很喜欢郡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