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这个周长生不但不愿意,还伶牙利齿撵走媒婆,害得坐在雅和客栈一楼等候消息的高队长也羞愧得落荒而逃,回来后发誓一定要得到这个周长生。
他俩不但讨了个没趣,还被其他弟兄奚落,都是这个周长生害得,居然还敢讨回银子!
又羞又怒无赖地说:“哟哟哟,还敢讨要银子?大哥为你的亲事操碎了心还没答谢了,还敢要银子?再说谁看见我们收你的银子了?再纠缠下去,小心治你扰乱宫门图谋造反之罪!”
长生扑噗一声笑了,这帽子扣得可真大呀!还真当她是什么也不懂的民女。
“那你们抓呀!抓我去见你们校尉呀!我就说我刚出宫,你们就敲诈勒索宫里发的返乡费,最好以谋反之罪一直把我带到邓将军那里,我可听说他治下极严,若知道你们如此败坏他的名声,小心军法严惩!”
两个守卫愣住,这才想起她是宫里出来的,大风大浪都见过,岂是几句话就可吓住的?看这气势说不定是服侍贵人的,宫里的主子们都极要面子,若有风声传进去,她们知晓有人欺负服侍过自己的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想想邓将军的手腕,有些不寒而栗,他为人极其严谨,赏罚分明,御下极严,他俩也不过仗着队长高守仁的纵容才胆子壮些罢了,若真被邓将军知道,恐怕命都没了,为二两银子太不值了。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方才想起昨夜已经喝花酒了,无奈进了值守营房去借,不一会儿出来,拿了几块碎银子递给长生,眼里尽是不甘不愿和沮丧,长生理直气壮地一把拿过去,好笑地看着他俩的样子,学着男人的样子作个揖说:“承让了!”
说完含笑离开,掂了掂银子,好歹够她这几天的店钱和伙食费了,她在宫里已经见惯了欺软怕硬之人,自然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她准备找个离门口稍远一点的地方去等,只要能看得见这里就好,想起高守仁心里有些不安,如果家人能尽快接她走还好,再留下去,怕是麻烦越来越多了。
又是整整一天,太阳渐渐西沉,除过中途吃了午饭净了两次手,长生一直没有离开,却还是没有见到人来接,无奈先回到客栈明天再做打算,还好,早上走时嘱咐留了房。
返回客栈的途中,却无意中瞥见有人跟着她,花花绿绿的似乎是昨夜那个朱媒婆,心里一紧,看样子高守仁不肯轻易放过,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她再有主意,也只是一个孤身的弱女子,怎敌过对方一个地头蛇?
掌柜的见她回来,一脸的同情,忙吩咐伙计送了热水热饭上去。
长生忧心忡忡地吃了饭,打算明天再等到午饭时,如果家人还不来接,就自个回去,京城不能再呆下去了,可是高守仁肯放她离开吗?
正待洗漱歇了,窗外传来清晰地叫卖声,是一个半老的男子在卖油面包子,看样子和她的父亲年纪差不多大,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就站在楼梯口喊来伙计,说她想买些油面包子明天做点心,单身女子不方便出去,让喊卖包子的人上楼来。
很快,一个身板还算壮实、相貌忠厚老实的半老未老的男子上来了,衣服虽打着补丁却也浆洗得干干净净,大约以为有大生意上门,脸上堆满了纯朴和讨好的笑。
长生心里一暖,请他进屋坐下,然后掩上屋门,笑着问:“大伯如何称呼?包子一般都是什么时候卖?”
男子赶紧恭敬地起身回答:“我卖包子多年,人叫我徐包子,姑娘就这么叫吧!京中人习惯晚上买油面包子做宵夜,小老儿一般晚上出来卖,白天只在家里做,倒很少出门。”
长生放下心来,如果他只在晚上出门,那些守军可能根本不认识他。“徐大伯好,敢问家中还有什么人?”
“家中只有老妻,唯一的儿子嫌家穷娶不上媳妇,去外地给商家做了上门女婿,再不回来了。”
长生想笑心里却酸酸的,也明白这是一个可靠之人,上前按他坐下,恭恭敬敬福了身道:“小女子不敢隐瞒,实乃在宫中服役八年期满,孤身一人刚出宫门,有一件事想请徐大伯帮忙!”
徐大伯赶紧起了身,正色道:“小老儿虽然贫穷,却也是实诚之人,在京中倒也熟识,姑娘孤身一人相必不易,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绝不要半点报酬!”
长生更加感动,孤独寂寞的穿越者,比别人更需要真诚和善意,要不然她也不会为了周家人的那一份疼爱和呵护,就真正把他们当成自个的亲人。
她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又取出从守卫那里讨要来的二两银子放在桌上,感激地说:“若小女子果真到了那种地步,大伯不要报酬出手相助,自然感激不尽,如今我尚有积蓄,平白受大伯的恩,却是过意不去,这点心意,送与大伯大娘攒着养老吧!”
徐伯张了张嘴,眼里似有泪光,他这一生,摸到的只是一枚一枚的铜钱,何曾赚到过什么银子?二两银子,他辛苦一年花销之后也落不下这么多。就再没有推辞:“姑娘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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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施计离京
第二天早上,长生依旧嘱咐掌柜的留了房出门,走到街口看到背后似有花花绿绿的身影,鄙夷地笑了。
来到兴安门口,远远看到徐大伯正在小心地向两个守卫打躬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