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栈,只听后院厨房挺闹腾,前堂却无一人,怕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忙不过来,从掌柜到伙计全部去帮忙了,只是明净到底带姝儿去做什么了?他不会异想天开带锦姝去参观客栈的后厨吧?
长生往前几步走到后厨的天井处,除了忙碌的伙计,并没有明净和锦姝的影子,看到窄窄的木楼梯,心里一动,他带姝儿去楼上做什么?又是让锦姝长见识吗?
就试着喊了几声姝儿,却没有人回应,索性坐在大堂中等,过了一会木楼梯作响,有人从上面下来了,果真是明净的锦姝,看到长生,明净一愣,神色变得莫测起来,锦姝却兴奋地跑过来:“姑姑,这里还有楼梯,真好玩呀!”
长生狐疑地看了一眼明净,锦姝说完又转身要去爬楼梯,却被明净拦住:“姝儿,咱们去外面玩吧,你不是要看小鸡吗,咱们这就出去看看!”
锦姝点点头,却又不舍地看着楼梯,权衡再三说:“要不我再爬一遍楼梯,然后我们再出去吧。”
说着就要上楼梯,明净脸色微变,飞快地瞟了长生一眼,一把拉住她:“楼梯有什么好玩的?再说你刚不是看过了吗?咱们去外面吧!”
说完拉住锦姝就往外走,锦姝不舍地看了一眼楼梯,委屈地喊了一声“姑姑”,在她的记忆里,三叔似乎还没象今天这样严厉。
长生开始不解,若是怕姝儿上去,为什么他自己要带姝儿上去?这会却又死活不让?很快明白过来,原来是怕自己跟上去,难道上面有什么秘密吗?只是这个秘密与锦姝有什么关系?
她不忍再看锦姝委屈的样子,笑着安慰她:“姝儿乖,外面可好玩了,大家都在外面看稀奇,走吧,咱们也去看看,等会吃饭时你再爬楼梯好不好?”
锦姝总算安抚下来,不满地看了明净一眼,挣脱他的手跑到长生身旁,拉她来到外面,一出门她的目光很快被吸引住了,兴奋地一会指着牛,一会指着羊,全然忘了刚才的不快。
长生始终不明白楼上有何秘密,回头看看神情莫测的明净,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今天上午故意走的慢悠悠的,就是想午饭时刚好在这家客栈用餐。
这一路是官道,来往车马很多,一路大大小小的客栈也不少,无论如何这一行人都不该在这里用午饭,因为这里实在太小了,饭菜也大都为面条包子饼子等家常便饭,奴才们也就罢了,实在与明净的身份不配。
长生记得她第一次跟明净回武功郡,还有上一次跟谢明珠去长安,都是在一家比这大的多的客栈用午饭,那家客栈刚好位于武功郡到长安的路途中间,早上如果不走得那么慢,午饭时刚好就赶到那里。只是那家客栈因为宽敞舒适,位置又好,饭菜酒浆也不比长安的差,所以打尖住店的很多,吵吵闹闹的远没有这里清静。
锦姝兴奋地走在田间小路上,学着可乐可喜的样子去采野花,长生随着她尽兴去玩,只要她高兴就好,大不了晚上回去给她沐浴更衣罢了。
想起明净今天的表现,忍不住回头去看客栈二楼,却发现二楼一间客房的窗户打开着,似乎有一个男的在往外看,轮廓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明净的秘密?
不待细思量,锦姝已经在喊她:“长生姑姑!长生姑姑!快来看,我采到了许多野花!”
话音刚落,她就带着小丫头们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大把野花,小脸被日头晒得红扑扑的,头发也弄乱了,鼻尖上还沾上了土,裙子和鞋子更是全脏了。
长生怜爱地擦去她额头上的汗和鼻尖上的土,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又几下把大家手里的花编成一个花冠给她带上,锦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顿时兴奋地极了,一会儿取下来看看,一会儿又戴上去,丫头婆子们也全部围着她看稀奇。
而明净不知为什么又不见了,难道他又上了客栈二楼?还是与刚那个男人在一起?长生忍不住装作擦汗看了一眼,窗户前果真似有两个男子的身影,其中一个应该就是明净。
长生蓦地明白,另一个男子除了明澈不会再是别人,没有谁会象他那样站在窗前只为多看锦姝几眼,也没有谁能让明净这样忠心耿耿。
只是明净刚从晋阳回来不久,明澈到底有什么事忽然神秘地回来?既然回来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看女儿?锦姝刚才和明净一起上楼,到底有没有看到爹?
再回头看去,两人的身影都已经不见了。
很快,有管事招呼大家进去吃饭,说吃完了还要赶路,长生苦笑一声,上午走的那么慢,下午肯定要赶路了,只是那种颠簸真要人的命。
还好,小客栈的饭菜虽然简单却也干净有滋味,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锦姝大概玩累了也胃口大开。仅有的两个主子和长生自成一桌,明净就坐在长生的对面,目光稍有触及,明净就不自然地移开了。
吃过饭,大家都在喝茶的功夫,锦姝又对窄窄的、踩上去咯吱吱的木楼梯有了兴趣,拉着长生也要上,这一次明净没有阻拦,长生明白,必是明澈悄悄看过女儿已经离开了。
锦姝强拉着长生上了二楼,长生怕明净心有疑虑,就拉了维妮姐妹和可乐可喜一起上去。
同大多数的客栈一样,窄窄的通道,两边都是客房,锦姝带着大家来到一间客房门口,推开门进去,虽然再普通不过,却是这个小客栈的上房,进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