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便看见林靖和身边的护卫长风站在门口,他见林清过来连忙施礼道:“副教主。”
若换了平时,林清只怕还会笑着回礼,可今日她的心情实在不佳,因而并未理会长风便径直走入屋内。跟在林清身后的花弄影对着长风歉意的笑了笑,也抬脚走了进去。
“靖和?他怎么样了……”进了屋,却只看见林靖和独自一人站在屋内饮茶,林清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江韶是不是还在月幽馆?
“他……”林靖和面上的表情不知是喜还是悲,见林清变了脸色,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林清。”这声音很是熟悉,似是从另一间客房传来。
嘱咐花弄影找个地方自己去玩后,林清便循着声音找了过去。抬脚踏进隔壁的客房内,只见一个背影削瘦的男子双手撑着木桌靠在窗前,似是感觉到林清靠近,男子慢慢转过身来。
四周的一切突然安静得出奇,人未语,泪却先流。
“登徒子……”林清捂着嘴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还是她所见过的那个江韶吗?昨日隔着被子只看到脸并未看到他的身子,没想到他竟已憔悴至此!
“放心,我没事。”江韶笑得云淡风轻,“倒是你没事就好,你怎么哭了?还有,你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林清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若不是因为自己,他又怎会落到今日的下场……
“谁说我哭了,我没哭!”林清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逞强道。
默默站在门口的林靖和终于看不下去了,相处七年,他可从没见过林清掉眼泪,为什么她会为了这个瘦的像猴似的男人流泪?
“好了,人我也给你赎出来了,你就别在这哭了。”林靖和站在门口没好气的说道,语气颇为不耐。
林清白了他一眼,“林靖和,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林靖和轻哼了声,将头偏向一旁不再开口。
靠在窗前的江韶见二人如此对话,心中莫名不是滋味,想要说话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缄默不言。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得呼吸可闻。
率先打破沉默的人是林清,她看了看林靖和又看了看江韶,歉然道:“瞧我这记性,都忘了给你们互相介绍了。这位是江韶,乃是当朝三王殿下的贴身侍卫。至于站在门口的这位,是我的义弟林靖和,他是沧……”
沧澜教金言堂堂主。
林清将剩下的话尽数咽回了肚子里,沧澜教在江湖中背负着邪教之名,向来为朝廷所不容,而江韶又隶属朝廷,所以她与林靖和的身份还是暂时瞒着他为好。
见林清如此一说,江韶与林靖和的面色都有些怪异。两人心中虽有各自的盘算,却仍然微笑着对视了片刻,随后又微笑着互相见好问礼。
“林清,我离开木禾镇也有些日子了,心里一直牵挂得很,所以我想今日便回去。”江韶语气急促,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
林清闻言却有些惊讶,“且不说你身子骨尚虚赶不了路,据我所知你在木禾镇并无亲人,你又为什么要急着赶回去?”
江韶无奈苦笑,此事的个中缘由倒真是说不太清楚了。
当日他与陆承瑄本是为了寻赵木樨才去的木禾镇,结果人未寻到倒是意外得知了先皇遗诏的线索,如今他人不在木禾镇无法去寻遗诏,说起来多少有些愧对陆承瑄对他的期望!
见江韶一副去意已决的样子,林清心里有些着急了,“原本这件事我不该插手,可你是因为我才会伤成这样,怎么着也该让我尽一份力让你把伤养好,到那时你要走我绝不拦着!”
“这……”江韶面露为难,“我确有要是要回木禾镇。”
不知怎的,一听江韶说要走,林清竟觉分外不舍。她知道自己劝不住江韶,却又不愿就此妥协,只得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
“林公子,你看这……”江韶只好将目光转向林靖和。
林靖和倒是巴不得面前这个病怏怏的男人快些离开,但他也不想拂逆林清的意思:“江公子还是安心在此处养伤吧,暂时莫要急着离开,我会寻几个伶俐些的丫头来照顾你。”
话音未落林靖和已转身朝外走去。
得此答复的江韶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啊?怎么他觉得自己竟像是被软禁了?
林清走得并不远,因此很快便被林靖和追上。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林靖和疑惑道,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江韶。
没想到这样一个问题却将林清问倒了,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仔细想来,似乎算不上是朋友,更谈不上有什么别的关系了。
“我……说不清楚。”对于这个问题,林清心里的疑惑只怕不会比林靖和少。
林靖和哼了声,心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刚才眉来眼去的,明明就有扯不清的关系!”
不过这话林靖和却不愿说出口,只恶声恶气的说了一句‘你最好把眼睛擦亮些!’便走开了。
望着林靖和离去的背影,林清心里愈发疑惑,靖和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林清却觉得林靖和这小子的心思比女子还难猜!那个江韶亦是如此,满身是伤还要闹着回木禾镇,真不知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思前想后,林清还是决定回去劝劝江韶。
“喂,我说——”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