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深笑着摇头。“别冤枉了人家。她可什么都沒有跟我说。是马力。说最近几次找你都让你给骂了。他怕你还在为以前他欺负夏至的事而对他有意见。马力在都城有业务。他很想巴结你。”
阮滨扯了扯嘴角。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说:“过去这么久的事情。我不是记仇的人。”
“恩。我也这么跟他说。”杨深看着他。他从一进來就眉头深锁。“看你那额头。抬头纹比我都要多了。既然我把你叫來帮忙。你有什么事。我肯定要关心一下的??怎么。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阮滨沉默。脸色变得更加深沉。
“家里的事。”杨深猜测道。
阮滨叹了口气。说:“还是你眼睛毒辣。这次国庆回家。老爷子硬让我留下。下了最后的通牒。最晚让我呆到年底。明年就得回去。”
“夏至的事。他知道沒有。”
阮滨摇头。
“唉。这事难啊。你打算怎么办。”
还是摇头。
“那夏至知道吗。”
“沒敢告诉她。怕她对我的家庭产生畏惧感。”
“恩。还是不告诉为好。”
阮滨又说:“我爸跟沈书记已经达成共识。要让我们两家联姻。沈书记的女儿同意了。现在我是拿工作为借口拖延着。我爸强硬地要我明年回都城。结婚。”
虽然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但阮老爷子这样的命令。着实令杨深汗颜。“那女孩答应了。你们认识吗我说。她怎么就答应了。”
对于沈家颖。阮滨还是理解的。“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她跟我的立场也很相似。她肯定也反抗啊。但沒用。沈书记怠1任野指加强硬。她一个女生能怎么样。我估计她都已经认命了。”
“那你们也算革命战友。同病相怜。以后可以互相理解。互相体谅。”
阮滨惆怅不已。说:“如果沒有下肢。我也认命。我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婚姻由不得自己。跟谁结婚都是结婚。但现在有了夏至。我??”他沒有再说下去。他不知道下一部该怎么走。在一起。看不到未來。分手。又舍不得。
杨深听了。也愁起來。思忖良久。他委婉地劝道:“我觉得吧。这件事还得你自己跟夏至说。拖延不是办法。你目前脱离不了你爸。你如果为了夏至而违抗你爸。你爸会对夏至怎么样你应该心里有数。”
这也正是阮滨担心的事情。他爸要调查一个人。要弄一个人太容易了。况且。他爸已经注意到了夏至。只是沒有深入调查下去而已。
“夏至是个好姑娘。家里沒什么背景。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你得保护她。以及她的家人。我听说夏至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弟弟。”
“恩。”
“那你更应该以保护她为前提。滨。算了。长痛不如短痛。拖得越久。对她的伤害就越大。她也更加危险。”
阮滨的愁容更深。几分痛苦之色浮上脸庞。
良久。他才艰难地挤出三个字。“我明白。”
这天。阮滨提前离开了公司。夏至是自己回去的。路上她给他发了微信。询问他是否回家吃饭。
他只说不回。就沒了音讯。
夏至就一个人慢慢散步回家了。
最近阮滨在公司动不动就发火。这太反常了。好些同事都在私下猜测。阮总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想起那天他说的私奔话題。她就沒來由地紧张。私奔这事。她是不可能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走着。路边忽然停下來一辆车。是于丹丹的车。车窗落下。于丹丹向她打招呼。“夏至姐。要不要在你一程。”
夏至婉拒道:“谢谢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我正想走一走。”
“那好吧。”于丹丹沒有多说。自己开走了。毕竟这里不能停车。
自从阮滨狠绝地对她表明态度之后。她对夏至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讨好了。
晚上十点左右。夏至正在沙发里看电视。深深的睡意不停地拢上來。她几次都闭上了眼睛。
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來。她一下子惊醒了。“喂。滨。回來了吗。”
阮滨在电话里已经口齿不清了。明显是喝醉了。“小至。我在楼下。下來陪我吹吹风吧。”
“你在楼下。”
“恩。”
“好。我马上下來。”
阮滨在楼下。杨深把他送到这里。要送他上去他硬给拒绝了。说自己沒喝很醉可以上去。可是杨深一走。他就直接瘫坐在了台阶上。
夏至下來的时候。他正蹲在旁边的花丛中狂吐不止。
“呕。呕??”
见状。夏至慌了手。连忙过去扶他。“滨。你怎么喝这么多。”
“难道跟杨深喝酒。我高兴。你??呕??”话沒说完。他又是一阵猛吐。呕吐物基本上都是红酒。气味难闻。
夏至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心疼地责骂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干嘛喝这么多。”以前应酬。见他喝多少都是面不改色的。从來沒有醉成这样过。
“沒喝多少??”他大着舌头说。
吐了一阵。人也相对清醒了一些。夏至办拖办扛地将他带进了电梯。上楼。好不容易。将他拖进家门。还沒到沙发。他“啪”的一下摔倒了。人直接躺在地砖上。一动不动。
夏至深深地叹着气。关了门。又赶紧过來扶他。“地上凉。起來。睡房间去。”
阮滨已经不省人事。彻彻底底醉死了。
“滨。滨。别睡这里。会冻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