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里。琴声悠扬。那如珍珠般的音符一连串跳跃而出。江浩一走出电梯就听到了这首大提琴名曲《天鹅》。许多年前。他们曾在悉尼大剧院外面听到街头音乐家演奏的《天鹅》。她兴致使然。翩翩起舞。那场景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当时她说。阿浩。我要学大提琴。总有一天我会拉给你听。
沒想到当时的一句戏言如今成真了。
江浩推开门慢慢走进去。只见一个女子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她拉着大提琴。伴着身后被吹起的薄纱。音乐袅袅而升。他愣着不敢往前。他眨了眨眼睛用力地看清楚那个人。
突然。大提琴发生一击刺耳撕裂的声音。然后“嘣”的一声。弦断了。音乐戛然而止。
萧天爱的手开始哆嗦。为了这一刻。她付出了比普通人多上十倍的努力。她压抑着内心的紧张和激动。假装得十分坦然。但那哆嗦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阿浩。好久不见。”
江浩整个人都混乱了。他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眼睛都涨得通红。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久久不能冷静下來。
萧天爱小心翼翼地将大提琴放到旁边。然后抬起头。对他莞尔一笑。“阿浩。是我啊。不认得了。”
认得。怎么可能不认得。他做梦都在思念着她。他提步走到她的跟前。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蹲下來。想去握一握她的手。但又怕这是梦一场。一旦触及。就会消失。
萧天爱坐在那里。看着他微微地笑着。她腼腆地说:“阿浩。你比以前瘦了。也黑了。”
江浩也看着她。岁月并沒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反而令她增添了几份淡泊和优雅。
“你……你是萧天爱。”
她点点头。“是我。”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现在才回來。为什么”江浩心里复杂得很。有喜悦。也有抱怨。
“是滨告诉你的吗。”
“滨。”他气愤地说。“滨沒有告诉我任何关于你的消息。”
“不怪他。他或许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吧。除夕夜那晚我们在酒店遇到的。”萧天爱故作轻松道。“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出來聚聚吧。我在这里只有你们这几个朋友。”
江浩铮铮地看着她。多年的相思和麻木不仁的生活。都是因为她的欺骗而至。他要讨个说法。“要不是我看到你的新闻。你是不是不准备联系我。你把我当成什么。普通朋友吗。”
“那我能把你当什么呢。你已经结婚了。我还能把你当什么。”
江浩恍然。他差点忘了自己的已婚身份。
“我回來之前联系过你。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她说她是你老婆。我就沒再找了。”
江浩慢慢冷静下來。他的脑子仍然是混乱的。他需要时间好好整理一下。他默默地问:“你还沒回答我。为什么要骗我。既然沒死。为什么才回來”
萧天爱扭头看着窗外。“都过去了。现在再说又有什么用。我现在过得很好。生活能自理。还能赚点小钱。也不用接触很多人。我喜欢这样单纯的生活。”
聊着的时候。江浩的手机不停在响。只是他一直沒有理。萧天爱忍不住提醒了句。“阿浩。你手机在响。找得这么急说不定有急事。”
江浩沒理。二话不说起身抱住了她。有体温。有心跳。这是真的她。
“阿浩……”
“我曾无数次梦见这样的画面。可每一次都抱不住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
萧天爱眼睛一阵酸涩。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们都是这个社会的俗人。必须按照社会的生存法则去过活。她安安静静地靠在江浩的胸口。不迎合。也不推开。
“以后不许你离开我。”此刻。他心里就这么一个坚定的信念。“我知道你。左不过就是什么为了我好。配不上我。我爸妈不同意之类的。我都不介意。我只要你好好地留在我身边就行。”
萧天爱憋了许久的眼泪泉涌而下。她仰着头。伸手抱住他。“可以吗。”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江浩在说这句誓言的时候。完完全全忘了乔心唯。忘记了他把她一个人扔在了机场。
机场大厅。乔心唯拉着行李箱四处溜达。她愤愤地按掉了电话。抱怨道:“什么嘛。又沒有小方电话通知。哪里來的突发状况。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莫名其妙。”她对着來來往往的人群。无助地叹着气。“到底还來不來了。到底去不去三亚。到底想怎么样。”
忽然。背后有人叫了她一声。她回过头去。只见纪小海的妈妈正跑着向她过來。
好几年沒有见到过纪妈妈了。她还是在高中毕业那年跟纪小海去了他的老家安徽。之后在电话里说过几次话。如今的纪妈妈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多了。头上的白发也多了。“阿姨。你怎么在这儿啊。”
纪妈妈一开口就红了眼眶。“我回安徽去。小海送我來的。他还有急事。刚走。”她放下行李。一把握住了乔心唯的手。“孩子。你瘦得多多了。”
乔心唯笑了笑。“阿姨。见你那年我才十八岁。婴儿肥还沒消。本來想大学毕业之后再去见一见你的。但忙着找工作就耽误了。再后來我跟小海也分开了。”
纪妈妈的眼泪越擦越多。许多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你这孩子。什么苦头都不肯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跟我说。小海做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