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喜欢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听到她柔柔地问一句，他淡淡道，”随便。“

小笙便去了点台面点歌，此时，包房中间已经有女孩在唱歌，并且唱得不错，迎来鼓掌声，到了下一首，小笙站到大屏幕前面，握住话筒朝着陆北深甜甜一笑，”接下来这首歌我把它送给陆先生，希望他天天开心！“

天天开心！

曾经那个女孩也写过这样的祝福语在照片背面，他按住太阳穴，有些疼痛地眯了眼睛。

一串悠扬的旋律以后，小笙轻启嗓音唱开第一句，全场均是一怔，居然是灵雀的新专辑里的主打曲，大屏幕的画面里便有了真正的灵雀，mv是在海边拍摄，女孩穿着清新的连衣裙，跑进浪花里奔跑，赤着脚丫在沙滩上一会转圈圈，一会顽皮地玩沙子，对着镜头甜美的微笑，纤细的手拂过秀发，让人感觉纯真又不失妩媚。

小笙不仅长得像灵雀，居然嗓音也这么相似，mv画面与现实穿插，出现错觉的不只一两个人，小笙唱得非常投入，微微地眯着眼睛，眸子泛着迷离的光，唱到尾声，她抬起视线往陆北深看去，错愕地瞪大眼眸，发现男人眼圈居然红了，他伸手抹了把脸，从mv镜头别开视线，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杯。

小笙放下话筒走过去，盯着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七八个空酒瓶，皱起眉来，这酒度数颇高，照这样的喝法不得醉死过去。

她不好去抢他的酒杯，连声劝道，”陆先生您慢点喝，别喝过头了，不然这酒很容易醉的。“

他浅浅地眯眼看过来，勾嘴一笑，”醉了有什么不好？“

小笙一怔，咬着唇瓣不知道怎么说了，这毕竟是她的客人，若是客人想喝，她也没辙，只得在旁边看着他灌了一杯又一杯，修长的身子慵懒地往沙发上靠，盯着他眯起眼睛的俊容，小笙看呆了，在她接过的所有客人里，还没有长得这般好看的男人。

夜已深，临近凌晨，一众人终于起身打算离开，顾荣飞往这头扫一眼，眯眼笑道，”小笙，好生伺候陆老板。“

小笙不知如何是好，盯着醉过去的陆北深又不能弃而不顾，顾荣飞看出她的犹豫，”我会跟你们大姐说一句，我想她应该会很乐意，伺候好了，我封个大红包过来。“

小笙硬着头皮点头，”那好吧，我会好生伺候的。“

顾玲珑没好气的瞪着猫眼儿，”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

顾宋飞安抚她，”男人醉过去了还能干什么，总要留个人照顾他，别瞎闹，陆北深你爸爸我可得罪不起，要是招待不周，这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再不情愿，顾玲珑也没辙，总不能将这个小笙赶走换自己伺候，倒显得没皮没脸了，她气得跺一脚往门外而去，付江秀略忧伤地看一眼也离开了。

所有人都走光，包房安静下来，小笙盯着昏暗之下的陆北深，咬着唇瓣犹豫着，说是伺候，其实她真没伺候过男人，说起来没人会相信，她一个在笙色场合的女孩居然还是个雏，她还是个大一学生，家里条件不好，会来干这行实属无奈，她刚进来这里便对妈妈桑讲了卖笑不卖身，妈妈桑看她条件好也就答应下来，加上没来多久，身上清纯的学生气息还未被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所污染。

”陆先生？“

小笙坐过去试着唤他，见他脸上双眉紧锁起来，突然好想抚平它，觉得这样好看的一张脸不该这样皱眉，她猜他一定很不开心，刚才她本想点首歌让他开心一下，想不到灵雀一首轻快节奏的歌居然也能让他眼圈发红，究竟是感动还是在伤心些什么呢？

见他没有反应，小笙有些无奈，困惑地轻声说道，”你一定不开心极了吧，不然也不会喝这么多酒了！“

她俯下脸，手指落到他眉宇间，喃喃道，”皱着眉多难看，打开眉好吗？“

她柔软的指腹才落到他眉间，小笙手腕一痛，便被一只手臂钳住，男人蓦地打开眼皮，迷离的眸子在暗光中对上小笙的脸，俊眉又是深深一皱，嗓子极为沙哑，”小曲……“

小笙一怔，不知他叫谁的名字，不过貌似还在醉着，看起来很不清醒，她僵着身子，瞠大眼睛看他，他的手掌便落到她一边脸上，”小曲，我好想你。“

小笙：”我……“

小笙震惊地瞪大眼睛，看见他醉得很不清醒的眼睛里突然就泛出水光来，她着魔般僵住不动，心里隐隐动容，这个男人的情深，是对谁？

她的双肩忽地生痛，他猛地一摇，眼睛通红，水光化作眼泪从眼眶漫了出来，沙哑的嗓夹着痛苦，”这辈子我都忘不掉你，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我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他这模样让小笙好心疼，她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轻拍他的后背，”别难过了好吗？“

一滴冰凉蓦地落到她肩膀上，她微微怔，他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小笙对着不省人事的陆北深轻轻道，”我不是小曲，我是小笙，她应该是你爱的人吧？“

包房门被推开，老何赶了过来，看见这场面紧紧皱眉，还是第一次，他的老板居然会醉成这样，他再看小笙的脸，顿时明白一切。

小笙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