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喘了口粗气,好在她给自己留了后路,提前找到了一个容易藏身的地方。
当君修冥来到她逃离的那个长廊时,夜里已然没了她的身影。
他像发疯一样的四处找着,口中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阿笙…阿笙你出来好不好?朕求你出来好不好?朕知道你一定回来了。阿笙,你就出来见朕一面,好吗?”
常德将在湖边发现的绢帕捡了起来,而后便一路跟在他身后追的气喘吁吁:“皇上,皇上你等等老奴,皇上……”
君修冥潋滟的凤眸带着淡淡的笑意,荡漾在瞳仁中:“她回来了,常德,她真的回来了,朕一定会把她找出来,朕一定会把她找出来。”
常德听了半晌也没听懂帝王这是在说什么?疑惑的道:“谁回来了?”
君修冥转过头,侧脸线条精致如玉,面色浅淡,慢条斯理地开口:“安笙。”
常德更懵了:“刚刚那位姑娘是宁王妃?”
君修冥蹙了蹙眉,长睫如羽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如果刚才那名女子是清妍,她为什么见了他就要逃?
清妍告诉过他,她是因为她的继母才隐姓埋名,这些话究竟又是真是假?
君修冥眸色深邃的看向了常德:“常德,倘若宁王妃的身份有假,你最好祈求上天,朕不会要了你脑袋。”
常德战战兢兢的点了一下头,他派去浣邺的人查到的清妍的确就是平南侯安霖渊之女安笙。
如今听到帝王这番话,明显是对清妍的身份起了疑心,想到这里,常德决定得派人再去查一遍,不然他这把老骨头也就活到头了。
君修冥睨了眼他手上攥着的一块丝巾,沉声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常德回过神色,将手绢呈到他面前,如实回道:“奴才刚刚在湖边捡到的一块绢帕。”
君修冥接过他手里的帕子睨了眼,眸底划过一丝惊异,目光在绢帕上流连,始终不能理解。
因为这是后宫妃嫔的绢帕,这种料子也只有宫里才有,上面的图案倒是很新意。
他玉白的手指将绢帕握紧了几分,淡淡吩咐道:“是她留下的。明日拿着这块帕子,在后宫里搜查,无论男女,都要给朕盘问清楚了。”
常德额头一抹冷汗,宫里的奴才婢女少说也有四五千人,这样盘问下来,还不得十来日,而且难免不会有漏网之鱼。
但帝王已经下了命令,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只得应道:“是。”
因此,次日的清晨,这宫里可就热闹了。
常德带着人挨个宫里的细问,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绢帕的来头是凶是吉,都不敢贸然的承认。
白楉贤刚从寿安宫里出来。就见外面集结了一群的奴才婢女:“哟,这宫里是出了什么事?德公公如此兴师动众!”
常德拂尘一挥,淡然的说道:“昨儿宫里进了刺客,老奴奉命,正逐一的调查。”
白楉贤看了眼他手里攥着的丝巾,猜测道:“女刺客?”
常德见他目光停留在自己手上,下意识的捏紧了绢帕:“有可能是女的也有可能是男的,这还要查清楚了才知道。”
白楉贤唇边噙着一抹冷笑,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拿着一块绢帕大张旗鼓的找刺客。
都知道是刺客留下的,谁还敢承认?
常德似乎看出来他的想法,补充道:“白少爷,这可不是刺客留下的。”
白楉贤蹙了蹙眉,知道他在欲盖弥彰,问道:“哦?不知德公公这绢帕可否借我看看?”
常德犹豫一二。将手中绢帕递到了他面前:“白少爷可见过这样款式的绢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