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收拾了!”容昭一时恼羞,急切的说道。
紫姬忙拿过容昭的棉袍裹在他身上,小声说道:“没事儿,公子别着急,这也没啥。您先披上衣裳去后面收拾一下,这儿交给奴婢了。”
“哎呀,烦死了!回头把那个紫御养身汤再弄些来给我喝。”容昭一边不耐烦的说着,一边急火火的从小角门往后面去了。
“这可不行!那汤药喝多了您这身子可真就麻烦了!”紫姬一边叹息着一边麻利的动手把染了血的床单掀起来团吧团吧丢在一旁,又去橱柜里寻了一条干净的铺在床上,又把被子叠整齐放到里面,再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遍并不见任何不妥之后,方抱着那条脏了的床单出去了。
从睿王府回秋月斋的路上,紫姬半道下车去替容昭办别的差事,对萧正时的解释是怕叶慎之几天不见容昭会四处嚷嚷,先让紫姬回去一趟通个消息。萧正时也不介意,只是从心里细细的盘算着该怎么去解决答应容昭的事情。
三日后,正月初十。德妃从睿王府回宫之前,借口睿王府没有得用之人,一干奴才们不能好生照顾睿王为理由把睿王送去萧府养病。萧正时带着两个儿子携夫人一起来睿王府极其隆重地把睿王接进尚书府,住进尚书府后花园最精致宽敞的名曰“听雪斋”的所在。
第二日,正月十一,萧正时进宫面圣,恭恭敬敬的递上了一道奏疏,奏疏大概内容是说西疆初定,陛下不应该寒了戍边将士的心,尤其是靖西候容朔这样的功臣身系西疆上千里边疆的安定,皇上更不该把他的女儿晾在西长京一个人孤寂的过日子,这样会让那些浴血沙场的将士们心寒。从而动摇国本。容悦既然已经封妃,就应该早日接进上京城行册封之礼方能正名后宫,给所有戍边将士们一个说法。
另外,萧尚书还建议,为了彰显朝廷恩泽,应让武勋世家的子弟进国子监读两年圣贤书,对于这一点,萧尚书给出的理由更加冠冕堂皇:自古武将都是匹夫之勇却少见睿智之才,更有不少武将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蛊惑,鬼迷心窍做出一些不忠不义之事,我朝盛世,我皇圣明,应该给武勋世家的子弟们一个读书上进的机会,让他们明事理,懂诗书,就算不能文武全才,但至少会从圣人之言中学一些为臣之道。
萧正时不愧是萧家的掌家人,是读书人里的拔了尖儿的人,这一番话引经据典,说得皇上都热血沸腾,好像不按他说的办就是个昏君,就得遗臭万年一样。
皇上这几天心里本来就憋着火儿,觉得自己一味的相信张天师的话而委屈了容悦和赵沐,再加上萧正时这一番谏言,当时一点都没犹豫直接就下了圣旨,萧正时所奏所请全部准了!并且还下旨给萧正时,让他这个礼部尚书亲自去西长京接悦妃进京行册封之礼,并一再叮嘱万不可让悦妃受了委屈。
萧正时自然一口应下,并请皇上当场书写了圣旨加盖宝印。
办完了这件事情,萧正时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从皇宫里出来时,走路都脚步带风。
一回到府中,萧正时把朝服换下来就直奔听雪斋,进门便看见容昭正靠抱着个靠枕躺在听雪斋门前廊檐下的晒着太阳听紫姬回话。
“公子,西长京行宫里死了四个太医,还有一个失足从楼上摔下来摔坏了脑袋到现在仍然昏迷不醒。这四个人都曾经给悦妃娘娘诊脉开药方。这四个人在一夜之间出事儿,皇上听了之后暴怒,当时把负责调查悦妃娘娘年前生病之事的两个护卫一人抽了四十鞭子……”
“嗯。”容昭点了点头,示意紫姬继续说。
“户部的钱大人跟舅爷打听咱们呢,问的听仔细,幸亏咱们只在舅爷那里住了一个晚上,而且舅爷也没见过那只猪,不然的话这事儿更麻烦。”
容昭冷笑一声,问:“户部钱谦中是谁的人?公孙家,还是周家?”
“应该是周家。”紫姬小声说道。
“看来,皇后娘娘是不甘心被咱们攥着把柄不放啊。”容昭悠然一叹,抬手捏了捏下巴看着碧蓝的天空,沉吟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也不用太客气了,得想个办法提醒提醒她。”
“要不,直接把那个宫女的事情捅出去,让皇上去查……”
“不,这太幼稚了,对咱们没什么好处。”容昭摆摆手,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又朝着紫姬勾了勾手。
紫姬忙凑上前来,容昭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想个办法让肃王查出那个崔护卫的真实身份,挑起贤妃和皇后之间的战争,咱们也来一场坐山观虎斗。”
紫姬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公子这招狠,这下两边儿都该睡不着觉了……”
“老爷。”送茶过来的丫鬟看见萧正时,忙停下脚步福身行礼。
紫姬听见动静便住了嘴,转身看见萧正时走过来,也浅浅一福。
“你叫容盛回去把我的血点儿带来,好些日子没见了,怪想它。”容昭又吩咐紫姬。
“容盛?”紫姬不知道这是谁的名字。
“啧!就是那只猪!本公子给他新取的名字。”容昭笑了笑。
“这么好的名字给他用?太便宜他了。”紫姬扁了扁嘴巴。
“这是你给你捡来的那个人取的名字?挺好的,明儿把人叫来,我安排杜先生带着他去户部走一趟,人就落在你们容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