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穹低着头,耳边是风声夹杂着自己隆隆的心跳声。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心上人,容悦的心里也是翻江倒海,许许多多话都挤在嗓子眼儿含在舌头尖儿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容昭看看直勾勾盯着盛穹的容悦又看看几乎把脑袋埋进胸脯里去的盛穹,轻叹一声开口说道:“姐姐,他是容盛,是我的随从。”
“容盛?”容悦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容昭,然而无须多问,下一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容昭再看看盛穹躲闪的目光,心想自己也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了,于是抬手抱着双臂,吸溜了一口气说道:“哎呀好冷!我居然忘了披斗篷……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了斗篷再来。”
容悦没说话,只是盯着盛穹看。盛穹也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容昭看看这两位,心想他们都是经过风雨的人了,应该不会在这儿打起来,我还是赶紧的撤吧。
等着容昭走了,容悦方冷冷的哼了一声,哑声质问:“你现在满意了?”
“悦儿……”
“我现在是悦妃娘娘。”容悦咬牙强忍着心里的悲痛,打断了盛穹的话。
“……是,悦妃娘娘。”盛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慢慢的刺入一把冰刃,冷冰冰的钝痛遍及全身,犹如灭顶。
然而盛穹叫自己悦妃娘娘,容悦心里也宛如刀割。眼泪再也忍不住,即便是仰着脸看着天上,大颗的泪珠也扑簌簌从脸颊滑落。
听见哽咽声,盛穹宛如收到惊吓一样抬头,看见容悦摇着唇默默流泪的样子,他再也忍不住,猛然转身飞一样的逃走。
刚好女官看容悦跟一个陌生男子站在一起久了想要过来劝说,人还没走过来便见那男子急匆匆的走了,女官因上前福身道:“娘娘,外边风大,您身子刚刚大好,还是别在这里久站了。”
“嗯,这风是挺大的。”容悦掩饰着别开脸,偷偷地擦去腮边的眼泪,闷声说道:“我好像又吹了风。”
“就是呢,娘娘快回屋里去吧。”女官说着,上前搀扶着容悦转身回房去。
容昭从窗户里看着盛穹逃走,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蠢货,身边的血点儿还以为是骂它,便呜呜的叫着绕着容昭转圈儿,大尾巴使劲儿的摇着。
“没说你。”容昭摸了摸血点儿的脑门,低声叹道,“宝贝儿,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对吧?”
“呜呜——”血点儿见主人高兴,一时也兴奋不已,一双前爪子抬起来搭到容昭的腰上,伸着脖子求抚摸。
容悦进来便看见这一人一犬抱在一起腻歪,于是叹道:“你这辈子就跟血点儿过吧,我看它离开你也是不能活。”
“还别说,我真有这个意思。”容昭把血点儿从身上扒拉下去,转身坐在容悦对面,又凑近了看她泛红的眼睛,低声说道:“姐,你别难受了。我会替你管教那家伙的,早晚把他管教的比血点儿还忠心。”
容悦听了这话又忍不住笑了,啐道:“这一路上我都听萧大人说你年少轻狂目中无人,你还不改改!如今又胡说八道起来了。”
其实容悦这个人性子直爽,伤心的事情也就是一阵儿,过去了就会压在心底,没有特别的状况是不会被挖出来的。容昭这次带盛穹来见她是真心想给她希望,让她知道皇宫外面还有个人心心念念的向着她,将来在宫里如果过得不顺心也不能气馁,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
至于怎么样才能守得云开,容昭没说,只是悄悄地塞给容悦一个小药瓶,并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这药剧毒,服用后会让人立刻毙命,但七日之后若有解药,可还魂。”
容悦捏着这只小瓶半天没说话,只呆呆的看着容昭。
容昭还当是把她吓着了,又小声安慰道:“没事的,这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姐姐若是真的遇到了万分的危险而我又帮不上你,你便用这一招‘金蝉脱壳’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容悦小声问。
容昭轻笑道:“人在江湖行走,若没有个一两样保命的绝密武器,晚上是睡不着觉的。”
“你真是……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还有——”容悦说着,又看了看紧闭的门口,凑近容昭的耳边小声质问,“你是什么时候买通了张公公的?”
“嗳!”容昭一听这话不由得叹了口气,“那老家伙都修成精了,我哪里能买通?只不过是跟他做了个交易而已。这次皇上去冀州行宫他的确是帮了不少忙,但姐姐进宫之后可别以为他就是我们的人了。这老货只是皇上的人,姐姐对他还是要防备一二的。”
“你跟他做什么交易?”容悦又问。
“哎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姐姐就别管了!您以后可就是悦妃娘娘了,要多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宠冠后宫的事情自然不好干,但也不能被那些女人给踩下去。德妃那个人太冷清,她虽然答应会帮着你,但争宠这种事情你还是要自己下功夫的,这个别人不好帮……”
容悦一听这些话,立刻啐道:“你哪里学来的这些?这才跑出来几天呢就满嘴胡说八道的!”
“嘿嘿,这还用学啊?我天生就知道的。”容昭笑嘻嘻的说道。
“又没正经。”容悦瞪了容昭一眼,又叹道:“你一来二去的也大了,姐姐一想到你的将来这心里就像是悬着一把剑。你说你这身份若是叫人发现……”
“嘘——”容昭忙伸手按住了容悦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