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终于擦完了脚,才转到床头,开始给她擦脸,那毛巾刚落到女人脸上,她立刻就暴走了。
“哪有人擦完脚又来擦脸的!神经病吗!”
陶可林乐不可支地望着她,“不是很能忍吗。”
宁朦推开他的手,恨恨地踢了他一脚。
青年笑着进了浴室,换了一条新的毛巾,又拿来了她的卸妆水和化妆棉。宁朦侧躺着,看到他拿出来这些东西,一时懒意上头,翻身躺平,带着酒气问:“你会弄吗?”
“不就跟清理伤口一样?”
“......是的,差不多。”
陶可林嘀咕着:“又不是没弄过。”
等陶可林帮她卸完了妆,又擦了脸,她才彻底放松下来,一时间懒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了。陶可林拿着她的润肤乳回来的时候,她都有些嫌弃和不耐烦。
但好在青年的手很暖,动作也细腻,伺候得她舒舒服服,还未抹完,她就睡着了。
因为喝了不少白酒,这一次她一觉从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多。
要不是呼吸尚存,陶可林都差点要打电话叫120了。
自然的,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不意外的忘光了晚上发生过的事。
不仅不记得陶可林当着她的面戳穿了宋清的“阴谋”,也不记得陶可林温柔又细致地给她擦了手脚,卸了妆,更不记得深更半夜她吐了一次又一次,把所有能换的衣服都弄脏了,就连睡袍和浴巾都不能幸免。
陶可林最后给她换上了他的毛衣,但是不到十分钟她又吐了,终于弄脏了仅存的衣服。陶可林一气之下没有再给她穿任何衣服,就这么光着把她塞进了被窝,而后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来拿衣服去干洗。
再加上这期间宋清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打电话来“查岗”,烦得他最后都摔了电话。
他被折腾了一宿,最后躺进被窝身边不着寸缕的女人贴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任何狎昵的心思,累得闭眼就睡着了。
这一觉估计还没半个小时,他就被那只他妥帖擦拭过的脚狠狠踹下了床。
他正处于深度睡眠,这一脚他毫无防备,连个挣扎也没有,通的一声摔下了床,他一个激灵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望着床上眼睛瞪着像个铜铃似的女人,“怎么了?”
宁朦操起手边的枕头,狠狠地朝他砸过去,咬牙切齿道:“陶可林,你不是人!”
陶可林一怔,随即有种掐死女人的冲动。
他刚要问她发什么神经,就见女人眼圈一红,手指紧攥着被单,二话不说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掉金豆豆了。
一脸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
这还是陶可林第一次瞧见她哭,一下子就慌了神,连忙爬上床,紧张地问:“怎么了?你先别哭啊,是不是哪不舒服?”
宁朦听到这话,更是犹如开了闸门的水龙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神色都有些动怒了,“滚!”
陶可林的情绪紧绷着,忽然视线一转,看到了女人肩上的内衣带松开了,一边已经垮到了手臂上。他在这微妙中渐渐反应过来,明白女人大约是误会了,于是眼底滑过一丝笑意,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一脸的坏笑,“是不是弄疼你了?”
宁朦一愣,又瞬间暴怒,“滚!”
她气得只能说出这个字了。
陶可林看着她红彤彤的瞪得老圆的眼睛,明显的怒气中又带着一些无措,心里怜爱到了极点。想解释想安慰,偏偏又不舍得开口。
只好沉默。
他的沉默让宁朦越发委屈。
也不怪宁朦会误会。白酒后劲太足,她又睡了这么久,醒来的时候浑身肌肉酸痛,又记不起任何事,内衣带子又被她自己在睡梦中解开了,旁边依偎着的男人还没有穿衣服,所以这么个状态,她自然会以为自己和他发生了什么。
她会哭倒并不是因为*,而是因为身边的人是陶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