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没死。”她怎么看着,那么不高兴?我跟傅寺年的孩子没死,她不是应该高兴么?
“怎么,怎么可能。明明……打中了心脏……”
“你说什么呢?”
“没,没事,没事就好。”乔伊捡好了化妆品,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冰美人的模样,她停在我旁边,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季先生也没死,不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
女人鲜艳的嘴唇微微张开,说出的话带着满满的警告。
也就是说,季祎琛现在也在这个医院……
也是,这是距离别墅最近的大医院,会在这里碰到也很正常。
“你放心,只要他不在打扰我们……”
“不会的!”女人转过脑袋,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道:“你打了他两枪,抢枪打中要害,他的心已经被你打死了!”乔伊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并没有透露出对季祎琛的担心,反而是幸灾乐祸。
我垂着脑袋,回忆起了自己开枪的画面,现在想想,手还有些颤颤发抖。
就这么想着,乔伊已经冷哼一声,从我身边撞了过去。
看她还有心思在这里补妆,那就证明,季祎琛已经没事了,枪枪打中要害又怎样,他不任然活的好好的?
他最好感谢我的女儿没事,不过我就算拼上这辈子,都要跟他过不去。
只是,我这个做妈的也着实不称职,连自己孩子的身体状况都不知道,回到病房的时候,惜惜的双眼依然紧闭着,胖嘟嘟的手腕上,扎着一根冰冷的针管,我轻轻地走了过去,一双手张开,抱住她颤抖的身体。
过了好一会,小小的身子才渐渐地安稳下来。
而这个时候,傅寺年拎着保温桶走了进来,“刚熬好的鸡汤,等惜惜醒了给她尝尝。”
“好。”我接了过来,盯着傅寺年,半天都没问出口,最后,我看着床上可怜的人儿,拉起男人的手臂,道:“既然之前的事情是意外,那么你能不能试试给他们找医生看看?”
我现在只希望,他们都好好的。
男人低着头,望了一眼我的手,道:“我不是没有找过,可……”
“可什么?”
“等他们身体好一点,再说好吗?”
我将手收了回来,道:“好。”
我总算,不用偷偷摸摸的给他们熬药了。
傅寺年在病房里坐了一会,电话就没停过。
“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吧,这里我看着。”
“明天,我们把女儿接回去好吗?这里的医药水味道太重,对恢复也不好。”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跟那个人待在同一家医院里头,只是我怎么会知道,傅寺年只是怕看不住我,事情会了脱他安排好的轨迹,才想迫不及待的把我们弄回家里去。
只可惜,我当时还以为他是细致入微。
傅寺年前脚一走,司空烈后脚就敲响了病房的门。
他是自己推动着轮椅过来的,手上还专门带了一些儿童营养品。
“孩子,还好吧?”
“嗯,还好。”其实怎么可能还好,哪有一个四岁的小孩就中枪的?我这只是,简单的客套话而已。
司空烈眼神柔柔的,往床上的惜惜看了一眼,接着眉头就微蹙了起来,“你上次在婚礼上,说你跟傅寺年有的孩子,不会就是她吧?”我顺着他的视线,点点头,道“是啊。”
接着。男人便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他双手交覆着,在抬头的时候,眉宇之间已经悄悄染上了一丝忧虑。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慢慢的,我对这个男人也不像以前那么陌生了,大概是以前真的认识吧。
“我没事,利景,我认识一个专家,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见见他,毕竟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男人眼眶里透着一丝期待。眼神坚定的等待着我的回答。
“你不是也说了,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谢谢你了,我有在看医生。”我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见,司空轻轻叹了口气,道:“傅寺年的话,最好都别信,没准床上的孩子,就是他开的枪。”
他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诉说最平常的家话一般。
“我自己会有判断的。”我虽怀疑过傅寺年,但,虎毒还不食子,他这么做,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面对我的冷漠,男人却笑了笑,道:“如果可以,我多想拉着你一起逃离这个地方,可是,我现在却连站起来的资格都没有了,又怎么还能奢望带你离开……你好好的,我们再见。”
轮椅转动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他眼眶里的泪光,正好滑落下来,气氛莫名的有些忧伤。
不知是真的听进去司空烈的话了,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更谨慎一些,我把傅寺年带来的鸡汤换掉了,自己重新熬了一锅。原来即使过了这么久,我还是对他连一丁点都信任不起来。
傅寺年帮惜惜开的是高级病房,所以我才会一出电梯,就望见了季祎琛,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看旁边的乔伊手上大包小包,应该是准备出院了。
我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季祎琛体贴的从乔伊手上接过哪些袋子,接着,一个转身,便看到了呆在电梯口的我。
我本来也是要经过他们的病房的,我没想躲,所以才会愣住了。
既然看见了,就不需要愣了,我拎着保温桶,从季祎琛身旁擦肩而过。
季祎琛的目光,也仅仅是在转身的时候,撇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