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气若游丝一般,转过身,有泪似乎要冲破束缚。
她知道爱情很伤人,却不知道如此伤。
对与错,是是非非,其实在现在看来已经不算什么了,她只是固执地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起那件事,甚至还特意的隐瞒。
萧寒微愣了一下,下一秒一下子就跳起来,放佛有些害怕是自己幻听了,激动地问她:“下楼吃饭?”
“除非你不想吃。”
“吃!当然想吃!”
萧寒笑米米地追上她,讨好地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怕她生气,握了一下又连忙松开,继续傻笑。
“云云,我刚才跟刚子打电话了,房子找好了,但是是毛坯房,需要装修,年前工人不好找,估计到年后才能装了,我能不能……”他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等房子装修好我就走,行不行?我以后每天打扫卫生做饭,我不白吃白喝白住。”
云开扭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我哪敢劳烦萧先生呀,您这样的保姆我可请不起。”
“我不贵的,现在行情不好了,你看我什么都没有了,以后没有萧先生了,只是萧寒。”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萧寒撇撇嘴,不再说什么,跟着她下楼吃饭。
陈思辰视他为敌人,吃饭的时候也没闲着,他夹菜,陈思辰也夹菜,总之不是筷子打架,就是大眼瞪小眼的交战,云开懒得搭理他们,觉得思辰就像只斗鸡,谁来都要斗一斗。
“我不喜欢小米粥,姐,明天不许再熬小米粥了。”陈思辰搅着碗里的粥,不乐意地抱怨。
云开看他一眼,“不做饭还好意思挑三拣四,明天还是这个粥,爱吃不吃。”
低头的时候特意看了眼另一侧的人,捏着勺子正笑米米地吃着碗里的粥,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吃腻的样子。
萧寒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咧着嘴露着大白牙冲她笑,“云云,这粥真好吃,比医院的病人餐好吃一万倍,明天我还要吃。”
陈思辰一听,筷子朝桌上一甩,“你还想住到明天?萧寒,你得寸进尺!”
萧寒不说话,视他为空气,他只在意他的云云,别人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也左右不了他的情绪。
云开没说话,沉默着吃完饭后站起身,“谁最后吃完谁去洗碗。”
陈思辰一听,瞄了眼萧寒碗里的粥,刚刚还说小米粥难吃的人,这会儿已经抱着碗大口吃了起来,一眨眼的时间,一碗粥已经吃得精光,他得意地将碗朝餐桌上一放,“哈哈,你去洗碗!”
萧寒依然慢悠悠地吃着粥,姿态优雅。
今早的粥应该是特意为他熬制的吧,养胃又补血,他吃在口中,甜在心里。
萧寒洗碗的时候云开从外面进来,戴上围裙将他推到一边,“出去,我洗。”
“我会洗的。”
云开看他,他只好作罢,洗了洗手站在一旁,她洗好碗碟,他接过来放进淋水架上,两人都没说话却配合得相当的好,放佛这样的事情早已做过千万遍,可实际上,这是第一次他们一起站在厨房里洗碗。
“云云,昨天我生日。”萧寒小声说。
云开微愣一下,没有回应。
“你都没跟我说生日快乐。”
“……”云开的嘴角抽了下,明明不是生日,却无理要求,幼稚不幼稚?
萧寒看着她,脸上写着失望,“我昨天来看到桌上有个蛋糕,还以为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可惜……”
云开依旧没说话,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块蛋糕,放在他跟前的灶台上,然后拿起抹布擦灶台。
萧寒喜滋滋地端起蛋糕用小叉子叉起一块放进口中,甜糯得要命,可他却欢喜得不行,“好吃!好多年都没吃过蛋糕了,真好吃!”
云开看他一眼,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有时候怕错过,有时候却又不肯原谅,患得患失,人为什么总是这样的矛盾?
萧寒的那块蛋糕吃得很慢,很认真,从厨房转移到了客厅,陈思辰回房间打游戏去了,客厅里云开和萧寒并肩坐着,电视没有开,他们就这样坐着。
鼻息间都是蛋糕甜腻的味道,刺激着嗅觉和感官。
“你要不要也吃一口?”萧寒用叉子叉起一些奶油,送到云开的嘴边,“虽然有些甜,但味道很好。”
云开皱起眉,无声地表示抗议,他不吃。
萧寒也不恼,笑嘻嘻地将叉子塞进自己嘴里,嘴角沾了奶油,他卷起舌尖刮进嘴里,“好吃!”
“萧寒,我们都离婚了。”她终于开口跟他一本正经地聊这个话题。
“嗯。”萧寒点头,又吃了一大口蛋糕,在嘴里搅合着,说话有些不清楚,“那我们重新开始,云云,以前的我很混蛋,以后我努力地改进。”
云开扭头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很清楚,我们之间不是改进不改进的问题。”
“我知道,你就是不肯原谅我以前做的那些错事,你不原谅我。”
云开不语,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疲惫,“我昏迷的时候,你跟苏言溪去度假,一周。”
萧寒猛然愣住,一口奶油卡在喉咙,吞咽不下,又吐不出来,没一会儿他的脸便涨得通红。
拖着蛋糕碟子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这件事她终于还是知道了。
就知道纸包不住火,他还曾妄图瞒着她,却忘了她那么聪明,又岂能是好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