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一耳光就戳在了云开的脸上,由于没有任何的防备,云开上车也没有系安全带,这一耳光又用了极大的力气,所以云开一头磕在了副驾座的靠背上,靠背是真皮的,有弹性,弹了一下,她的身子惯性地又朝后倒了一下,最后头又磕在了车玻璃上,虽然已经没有很大的冲撞力了,但还是发出了“嗵”地一声。
云开坐起身先是揉了揉被撞得有些疼的脑袋,然后才将手放在了被打得火辣辣生疼的左脸上,扭头看着冯太太,“你作为长辈,打我的这一耳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必须说清楚了,萧腾出车祸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有什么关系?”冯太太又扬起了手,云开本能地抬手去挡。
最终冯太太哼了一声放下手,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里迸出一串字,“我一会儿会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云开不禁浑身一哆嗦,这个女人的眼中也是浓浓的恨意。
今天她已经从三个人的眼中看到了这种恨意,放佛他们都有要恨不得将她给撕碎了。
到底为什么?
离医院越来越近,云开心中的疑团却也越来越大。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医院的院子里停下,司机下车为冯太太打开了车门,冯太太下车,这边云开也自己推开车门下去,脸上还火辣辣地疼着。
抬头看了眼萧腾所在的这栋楼,这一刻云开只觉得压抑的不行。
难道真的有什么原因她不知道吗?
萧腾喜欢她,这点她很清楚,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跟她求婚,只是他们之间都已经说清楚了,他说以后他只会以朋友的身份在她身边,更何况她跟萧寒已经结婚了!
难道是萧腾为了查什么事所以喝了酒,然后就出车祸了?而且查这事还是跟她有关的事?
“叮铃——”
电梯停到了萧腾所在的楼层,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云开的思绪。
等冯太太和她的保镖都从电梯里出去,云开这才抬步也走出去。
走廊里这会儿不似早上那样黑压压地站着一堆人,而是每个人都分在走廊的两侧,一个挨着一个,像是接受检阅的部队,而冯太太则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云开跟在她的后面,不,隔了好几个人的后面,依然被这股强大的气场给震得承受不住。
感觉自己都是踩在云朵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终于停了下来,是在萧腾所在的重症室的门口。
萧寒这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了,已经没有在门口站着,萧远山也不在,只有傅达依旧恭恭敬敬,兢兢业业地守在这里,等待着他的主人醒来。
“太太。”见到冯太太,傅达恭恭敬敬地弯下腰。
冯太太从门上的小窗户里朝里面看了看,声音不似跟云开说话时候的冰冷毫无温度,虽然也称不上温柔,但足够随和,“腾儿还没有醒来吗?”
“是的太太,少爷还没有醒来。”云开注意到傅达回答冯太太问题的时候一直都是低头哈腰的,甚至刚刚从走廊里经过,那些保镖也都是恭敬地地弯着腰。
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牌!
想想也是,黑客帝国“国”王的太太,能不大牌?能不尊贵吗?
“好好看着,什么时候醒来了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是!”
冯太太说完转身就去了对面的房间,房门原本是关着的,冯太太抬步走过去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保镖恭敬地将房门推开。
云开这时候看到房间里是有人的,有萧远山,还有萧腾的父亲冯先生,以及曾经那个要杀掉她的左护法,左倾,但是没有看到萧寒。
他去哪儿了?
这一刻,云开本能地想要找那个男人,她的依靠,她全部的安心。
扭头去看走廊里,可是望眼欲穿也没有见到那个人,而这时候,冯太太已经走进房间坐了下来。
“云小姐,进来坐吧,我们谈谈。”
说话的是冯先生,声音如同他的太太一样,深沉低缓。
可是听在云开的耳朵里,却如同敲鼓的声音,震耳欲聋。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紧张或者说害怕什么,但这一刻她是真的真的希望萧寒能够在她身边。
站在门口又等待了差不多十秒钟,云开这才无比艰难地抬起脚,朝前走了一步,然后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房间。
身后的门在她跨进门后走了几步就被人从外面带上,关门的人应该动作很轻,她只听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声音,可依旧心头一颤。
一下子置身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眼前站着的坐着的是一个个对她冷冰冰脸色的人,云开是真的无比的害怕。
她不害怕死亡,但却畏惧这种心理的攻势。
萧寒,你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每一次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身边?究竟是为什么?
稍微停了一下,云开闭了闭眼睛,暗暗地吸了口气,就这样吧,谁也无法依靠,无法依赖,人活于世,总要自己去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问题,总要一个人走过黑暗,经历痛与苦。
抿了下嘴唇,云开走过去,坐在那张面对着四个人临时摆放的一把椅子上。
这让她想起来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大公司面试的场景,对面是一群面试官,这边只有自己,难免紧张和害怕,但却还必须表现出一副镇定的模样来,甚至还要让自己表现得比平日里更好。
谈谈?
不是聊聊,是谈。
谈话,谈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