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对贝蓓来说都过得无比的煎熬。
终于,还是贝蓓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开口问云开,“你不是说还有问题吗?你问吧。”
“怕死?”云开似笑非笑地看着此时狼狈的不像样的贝蓓,冷意直达眼底,“你还怕死吗?”
贝蓓紧紧地咬着要吃不说话,没有人不怕死。
“怕死的话,在你对我女儿做哪些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时,你又怎么敢下得了手?”
“怕死的话,在你拿着刀子扎进我女儿的身体里的时候,你又怎么那样的狠毒?”
“贝蓓你知道吗?我不会让你死的。”
顿了顿,云开嘴角的笑越发的浓烈,只是那笑却冷得瘆人。
贝蓓一开始在听到这句“我不会让你死的”时候,心头一喜,只是瞬间却又如同跌入了地狱。
云开嘴角的那抹笑,太令人恐惧,太可怕了,她就放佛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浑身披着血腥的残忍魔鬼。
她说的不会让她死,是让她生不如死。
什么是生不如死?
对贝蓓来说,就像此时,云开她明明可以问问题,可她却故意不问,故意在这里消磨时间,她很清楚在肚子上捅两刀要不了她的命,但是一点点的流血,疼也能够将她疼得死去活来,她就是为了折磨她。
而且贝蓓更加的清楚,因为她曾亲身体会过,之前,萧腾将她关在地下室里的时候,每天早中晚对她的轮番折磨,那也是生不如死。
其实相比较在地下室里的日子,今天这点疼并不算什么。
可是,大概是因为有了在地下室的那段日子,她尤为的害怕自己再经历那样的日子。
云开这时候才缓慢地开口,“生比死,会更有意思的多,我从不杀人,但是玩,我可是比谁都会。”
贝蓓看着云开这个害人的模样,只觉得心头像是激起了惊涛骇浪,她坐在地上,朝后挪着。
想要逃吗?
云开冷笑,能逃到哪里?
在贝蓓的心理防线几乎就要彻底的崩溃之前,地上的鲜血也越来越多的时候,云开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口,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女儿的吓体撕裂,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贝蓓一脸惊恐地瞪着眼睛,身体本能地缩成了一团,下一秒,她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
云开抬头,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再次看向贝蓓的时候,她也同时站起了身。
贝蓓听到脚步声,将整颗脑袋都使劲地朝着自己的腿弯里藏,像是一只鸵鸟。
距离贝蓓也不过两三米的样子,可是云开每走一步,都放佛踩在布满了均是被烧得火红的钉板上,每一步都疼得她浑身颤抖,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朝外涌着鲜血,很疼很疼,疼得她感觉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一样会疼得难以煎熬。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贝蓓的身边,走得艰难而又缓慢,最终站立。
停下来的时候,她的一张脸上的血色早已经褪得一干二净,阴森恐怖。
她的手早已经攥成了拳头,掌心里,是她没有察觉到的血肉模糊。
鲜红的血液凝结成一颗颗恐怖的血珠,顺着她放在身体两侧,紧攥着的拳头里,像豆大的雨点,接连不断地落下,落在她脚底下洁白的地板上,放佛绽放了一朵妖娆的花,可却是泛着浓浓的痛楚,令人不敢直视的花。
嘴唇拼了命地蠕动着,直到十几秒钟后,云开这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声音一出口,就在口中留下了浓重的腥甜,那是血的味道。
“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说还是不说。”随着话音的落下,云开抬起脚,用力地在贝蓓的身上踹了一脚,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说!”
守在门外的陈华,心头一颤,跟旁边的保镖对视了一下,均是面露惊慌。
但由于云开刚刚交代过,谁也不许进去,所以他们也只是干着急。
不过,他们倒是清楚,至少在这个病房里,云开不会吃亏,就不说贝蓓受伤了不是云开的对手,就是没受伤,她也依旧打不过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