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立时跳了起来,“你不是开玩笑吧,就我那一盒子首饰你当了五千两?”
“姑娘,的确当了五千两。八姑娘送来的那盒子兑换成了新银票,又当了部分首饰,可得了六百两银子。”
沈容歪着头,看着手里真实的银票,近乎自言自语地道:“我的首饰当了五千两?”
石妈妈脱口而出,“五姑娘要这么多钱作甚?”
立时将二人吓了一跳,没想石妈妈会躲在门后听。
石妈妈又道:“你不会想像上回一样下注吧,那次能胜是你运气好。”
“我总得试试不是。”
“五姑娘,你怎么能胡闹?还扯着八姑娘也一起胡闹。”
“奶娘,你小声些,传出去,怕是我就要重罚。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明儿要去咸城,这坐庄的是皇子亲王,就让我试一回。”
石妈妈轻叹一声,“我是管不住你,回头我告诉大姑娘。”
*
石妈妈夜里去漱芳阁寻沈宛,说了沈容拿了首饰去活当换银子的事。
沈宛惊道:“她换了五千两银子?”
“还悄悄把八姑娘和大姨娘也给扯进来了。”
沈宛轻叹一声,指着桌上的银票道:“你快瞧瞧,这是母亲刚才令多婆子送来的二千两银票,说是让我看着下注,输了算她的,赢了把赚头给她带回来。”
“这……”
沈宛道:“我哪里懂晓这作下注作赌的事儿,我瞧容儿倒是个爱玩的。把银子交到她手上,我还真不放心,罢了,罢了,回头我就买猜蒙子第一名。”
她这么一说,石妈妈顿时如梦初醒,“瞧我这脑袋,大姑娘打小可是听着猜蒙子长大的,也最是个会猜的,要不这次大姑娘也帮我捎五十两去赌赌。”
猜蒙子,蜀地的方言,意即谜语的意思。
“你不怕我买亏了。”
“大姑娘下场猜谜,包准就不会亏。”
沈宛轻叹了一声,“你把银子送来。”
正说话,便听楼下传来珊瑚的声音:“沐雨,大姑娘可歇下了?”
“还没呢,在楼上与石妈妈说话。”
“与我通禀一声。”
珊瑚在楼下等了片刻,她上了二楼,笑盈盈地福身请安,“老太太手头有些积蓄,听说明儿大姑娘要与潘家表少爷去咸城看灯会,想问问,灯会那日大姑娘是不是会下场猜蒙子?”
她原不想去,被潘氏、沈容一闹也不得不下场猜谜,她自认从小是听着谜语长大的,那是因为石氏的陪嫁里头有一本厚厚的《猜蒙集》,只是后来石氏过世,那《猜蒙集》没了下落,但后来每逢家乡灯会,无论什么样的谜语,她最多猜五次就能猜出来。
珊瑚不见她答,又是浅浅笑道:“老太太令我送了三千两银票过来,说是若姑娘下场猜谜,记得替她买上一份,赚了算她的,输了大姑娘还她本钱。”
潘氏还说着让她拿去玩,老太太说输了还本钱,这岂不是包赚不赔的买卖。
沈宛推辞不得,老太太近来心情不好,许赚了银子,能哄得她心情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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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正月十一,潘家来人接沈宛姐妹,这次沈宛领了小环、沐雨,沈容便带了沐风同行。
白日赶路,夜里借宿客栈,一路上前往咸城看灯会的年轻奶奶、公子、姑娘还真不少,时不时潘伦、潘信兄弟俩就能遇上几个熟人。
正月十四日午后,一行人抵达咸城。
城里几个更夫提着锣鼓大声吆喝,“上元佳节,与民同乐,肃王坐庄棋艺赛,二皇子坐庄猜谜赛,三皇子坐庄射箭赛,六皇子坐庄对子赛……”
潘倩道:“哈哈,宛表姐,这回有趣儿了,亲王皇子全出来坐庄玩乐。”
潘信、潘伦兄弟骑在马背上,那日潘信瞧见沈宛,眼睛都瞧直了,难怪自家四弟那日回来就有些失魂落魄,有这么个绝\色有才的表妹,真可谓:表妹如此夫复何求。
潘伦道:“听说荣国公寿宴,永乐公主、九皇子狠赚了一笔,那个诗词会可足足赚了四十三万两白银,为谢萧家修建行宫之辛,九皇子赏了萧家十五万两白银。消息传出,肃王、几位皇子个个眼馋,全跑到咸城来玩各种赛。”
亲王皇子齐上阵,几位成年的公主打破了头才抢到琴技赛的庄家之位,还是三位公主一起坐庄。
从来没有这样玩乐的。
京城所有的达官贵人更是闻风而乐,臣子们玩不成,可以让自家的儿子、女儿出来凑热闹,听说江南一带的富商也是闻讯赶来。
咸城今儿到了不少权贵人物,客栈爆满,若非潘家与咸城世族王家是姻亲,他们一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沈容听到耳里,怎的感觉举国都在赌,这种感觉犹似进了二十一世界冬天的成都街头,嘛这种形容?那便是:处处皆有麻将声。
(穿插一个笑话:你乘坐飞机,如果在飞机上听到麻将声,那指定是进入四川境内。)
这日夜里,沈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掉到了一个全是粪便的海洋里,越是挣扎,越是沾了满身的粪便。
*
清晨,正梳洗,小环急切地进了隔壁客房:“大姑娘,大姑娘,快醒醒,今儿上午有棋艺赛、对子赛,已经开始了。”
沈容再也坐不住,冲到沈宛屋里道:“不是晚上才开始的么?”
“有好多项比赛,晚上开始还不得乱成一团,今儿上午有两项,下午还有射箭赛、琴艺赛,晚上是猜谜赛、花魁赛,听说江南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