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姑娘以前不会跟偷儿学过技?否则,她怎么会开锁。
不对,五姑娘肯定没学过开锁,可她是怎么学会的?
沐风被自己发现的事实惊得脑子里犯迷糊。
沈容打开沈宛的首饰盒,将里头的东西尽数倒入布袋,又从另一只布袋中取了银票塞进去。将自己预备的翡翠碎片搁进去,掂掂份量,估摸中还差点,又从老太太的首饰盒子里取一对最不打眼的银镯子放进去,做完这一切,她方重新锁上锦盒,唤了沐风将盒子放回原来的位置。
临走前,沈容恢复了屋子里的原样。
沐风背着沈容跃过围墙,一路确认无人发现,这才悄无声息地进了仪方院。
沈容全入仪方院便径直进了内室,然后淡淡地道:“沐风,你可以回去歇着了。”
“五姑娘……”
“你真的伪造了银票?”
沈容从小些的布袋子里抓出一叠纸,取了上头的一张递给沐风,沐风惊呼一声:“这……这是空白的银票,不……这只是一张像银票的纸?”
沈容微微点头,“本姑娘可是守律法的好姑娘,怎会干伪造银票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五姑娘,你是怎么打开铜锁的?”
沈容众头上拔下簪子,“用这个?”
她不想瞒,沐风肯定看到她用簪子开锁。
沐风心下一转:她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是一根簪子,居然连连开了两个锦盒,这样说来,她不是可以打开任何一把锁。“姑娘能打开天下的锁?”
“也不尽然,若是名家打造的锁许要难些。”
沐风“哦”了一声,说真的,今儿给她的意外太多。
她说要难些,没说打不开。
沐风走了。
沈容点了灯,将银票合了一遍,这一次行动多得了二万两银票,除了那只未上锁的锦盒里的小额银票,其他的她都拿了。今晚的行动让她拿回了石氏留下的一些首饰,这是石氏的东西,是属于她和沈宛的,谁也不能染指,只是这些首饰不能露面,可她又舍不得当掉,她必须小心地藏起来。
沈容眼珠子一转,立时就爬到床底,移开床下的两块砖,里头有一只锦盒,盒子周围则撒了石灰去潮,打开盒子,将石氏的首饰搁放了进去,取了老太太的二万两银票一并搁好,不忘将锦盒上的锁锁好,又在上面铺了一层油纸,再将石灰抹匀,再铺一层油纸,撒上土,放上砖,一切完毕,确定没惊扰到人,慢吞吞爬出床下。她将沈宛的银票、一对翡翠镯子放到一个新荷包里。
她的荷包很多,是从咸城张记绣坊买的,当时买了十个上等荷包,又买了十个寻常的,但常用的只随身的一两个。将装有沈宛银票的荷包锁到了她的大箱子里。
沈容脱了夜行衣,将夜行衣藏到了不易被人发觉处,这才爬上床睡觉。
*
次日,沈容睡得正香,沈宛带着沐雨到了。
“五姑娘还没起?”
小环答:“说是昨晚老做梦没睡好。”
沈宛道:“还得去慈安院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把银票夺了去,沈宛不敢怨,晚辈不言长辈过,这是女德里的一条,没了积蓄,她们姐妹更不能行差踏错。
石妈妈道:“大姑娘,奴婢去把五姑娘唤起来。”
沈容蒙着脑袋,“又是请安,她把我们的银钱都夺了,我不要去。”
沈宛进了内室,看着榻上撅着屁股蒙头睡觉的沈容,心下气道:“又说气话了,她再不好也是长辈,今儿不去请安,说不准哪日就罚你去祠堂,怎的这么多大了还不长记性。”
沈容掀开被子,嘟着小嘴,“我晚儿没睡好呢?”
“我知你没睡好,给祖母、母亲请了安,你回来再睡。”
沈宛拽了沈容起床,将她按坐在妆台前,沈宛接了小环捏的热帕子,拿着帕子给沈容洗脸,“昨儿父亲唤我去福瑞院,说要给你和九妹妹几个请先生。府里的六爷、七爷原是有先生的,今岁过了年节先生请辞回老家了,六爷七爷的功课怕是要耽搁,父亲托了潘家帮忙寻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来府里担任先生。
母亲年前就准备给九妹妹请女先生传授琴技画艺,女容仪态、女红,女先生已寻着了,这位女先生很是不错,早前教过潘倩姐妹。今儿不入府,想来明日就要来了。
你今日便要开始早些,改日还要学琴技画艺,入了私塾,哪里还能睡懒觉,完不成功课,先生可是要打板子的……”
沈容闷闷地想着沈宛说的这些事,在她眼里,沈宛就是最好的女先生,哪里用得着与别人说。“怕是教授九姑娘才是正经,我们几个是随带学学吧?”
“你若学得好,便是先生早前不想教,看你刻苦少不得要用心指点几分。”
“她不指点我正好,我可以跟姐姐学,反正姐姐的琴技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