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现在的眼中,流露出相里从未见到过的期待和认真。
“嗯...”相里侧头想了一下:“他们后天在纽约还有一场公演,我应该可以带你去后台。”
听到这个答案的秋深松了口气,随即跟相里道谢。说实话,如果是以前的秋深,这会儿肯定已经冲过来不是抱就是亲了,然而此刻她却神色平静地只是口头表达谢意,这很不秋深,让相里不得不好奇这个到底是何许人也,能让秋深产生如此反差。
约定的后天很快到来,以相里现在的身份,进入到某个音乐厅的休息室轻而易举。两人到达的时候大师还没来,只有零星两个工作人员让他们在休息室等候。秋深不肯,要站在入口处等她。
多半是憧憬吧。
相里看见此刻跟个要见欧巴的小迷妹一样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意。也是,作为一个学音乐的人,若是说没个什么喜欢的名家才让人奇怪。其实秋深的这个反应让相里有些高兴,之前他就觉得秋深对小提琴的热情不高,甚至说是带着痛苦在做的。ern大师在这件事上也下了不少功夫,然而效果平平。如果这次能通过这件事让秋深喜欢上小提琴,对三人而言都是件好事。
两人站在音乐厅准备室入口处等候,相里因为身份特殊被不少人认出来,不是握手就是签名,要是再多等一会儿恐怕要成粉丝见面会了。正跟一个工作人员打着招呼,忽然感觉手臂一紧,是秋深一直握着他衣袖的手骤然用力。
视线前方不远处,一位身着戴着墨镜的女性款款走来。她的衣着十分低调,简单的黑色风衣搭配黑色高跟鞋,脖子上系了条红色丝巾做点缀,背着小提琴箱的手上还有精致的银色细手环。但这样的衣着并不能掩盖她优雅的气质和强大的气场,步伐自信姿态优美,任谁看都是个有思想有魅力的女人。
相里戳了戳秋深的胳膊,示意她自己要离开,留她和偶像独处。但秋深却更用力地抓着相里的衣角不撒手,目光中带着恐惧和哀求,生怕他要留她一个人。
已经走过来在他们面前站定,同时摘下墨镜向相里伸出手面带微笑:“又见面了,ai。”
虽然是典型的东方相貌,出口的发音却如母语般纯正自然。
相里微颔首,回握住的手,礼貌寒暄。
“所以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问。
刚才就想给她们二人做介绍的相里握住秋深的手,把不知何时躲到他身后的秋深拉出来与他并排站立。
“我的室友好像对你很憧憬,她也是学小提琴的,昨天听了演奏会之后就说想见你一面。”
将目光投向低头不语的秋深,为了配合她还特意俯身,让自己出现在对方的视线里,同时也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秋深握着相里的右手并没有松开,她只是抬起头望着的眼睛。
“很高兴认识你?”语气上来说明显是问句。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相里对微笑了一下,暗中晃了晃秋深的手。
像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不会跟秋深这样的小姑娘计较,她甚至只用了一秒时间来吃惊,随即整理好表情,像是没听见秋深说什么一样继续微笑。
“我是jull座教授,虽然没上过几节课,希望以后有机会在舞台上相见。”说着拍了怕秋深的肩膀,然后面向相里:“抱歉,我恐怕要...”
“啊...”相里拉着秋深站到一旁,给让出路,又礼貌寒暄了几句感谢她抽出时间。
“回去吧。”相里对秋深说。
秋深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相里想要再一次叫她的名字时,她突然放开他的手站到的正后方,用汉语一字一句宣告:
“我是秋深。”
应声回头,视线中央的女生已然没有了刚才那副胆小认生的模样,抬头挺胸目光坚决。
她没有说我叫秋深,而是说我是秋深。
的神色开始有点复杂,但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秋天的秋,深化的深。”
扯了扯嘴角,小幅度地耸肩:“s?”
所以呢?
秋深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答案,紧咬着牙泪水潸然,内心的波澜全都展现在脸上。相反,大方从容,看不出任何情绪上起伏,望着秋深的目光宛然是在看一个吵闹着的小孩子。她步伐轻佻走向秋深,抬手帮她整理好额前的碎发,浅笑着俯身在她耳边。
回去的路上秋深一只手支着下颌看窗外,相里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时不时偷偷瞟两眼秋深的表情,斟酌了好久之后在等红灯时终于开口。
“秋深啊...可以问你怎么了吗?”
明显听见秋深的呼吸沉重了些,她食指按了按太阳穴,闭着眼睛问:“可以问你那半个月干吗去了吗?”
指的自然是小爱葬礼的那半个月。
见相里不再答话,秋深扯了扯嘴角,车内重新陷入寂静。分享心事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每个人都有需要自己承受的部分,说出来对自己而言是倾诉,对他人而言是负担。如果他不让她分享重负,那么她也没有必要跟他敞开心扉。
十月的纽约傍晚,冷风习习,秋深却一直开着车窗望向窗外,额前的头发偶尔被吹得挡住眼睛也毫不在意。这样的天气让她想起了读高中的时候,正是忙碌的高三上学期,她却突然告诉父亲自己要去美国读音乐学院,当时因为这见事两人僵持了好久,有大半个月没说话,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