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嘴啊。”容蔚然两眼盯着手机,手指飞快的按动,他烦躁的骂骂咧咧,“操,这关又他妈没戏了。”
“你们聊你们的,都别叫我。”
他是有一说一,喜欢,走下一步,不喜欢,那就连个眼神都不给,从不弄虚假的那套,更不会委屈自己。
“我看看老六在玩啥。”容幕远凑上去,跟他耳语,“盛馨语是来看你的,人对你有意思。”
容蔚然扯了扯一边的嘴皮子,痞子样的笑,“对我有意思的那可就多了,能从火车北站排到南站。”
他没刻意压低音量,其他人都听见了。
容幕远的面部抽了抽。
虽然夸张了点,但老六的行情是真的好。
容振华去书房处理公务,看着小儿子那唯我独尊的样儿,他就来气。
容夫人是很纳闷,要说盛馨语这模样,那在a市绝对是一等一的,儿子怎么就不待见?
要是看对眼,也省的两家操心。
“馨语啊,吃水果吗?”容夫人赶紧缓和氛围,“这是新鲜的荔枝。”
盛馨语拿起一个,“这些阿姨。”
她跟容夫人搭话,眼睛一直在那个青年身上。
余光里,青年懒散的往后仰,几缕棕色碎发扫过颈侧,隐隐露出银色耳钉,他的脖子线条流畅,几个牙印越发清晰。
盛馨语脸上的笑容微僵,又很快恢复。
片刻后,能活跃气氛的容幕远回了自己的住处。
大厅的谈笑声依旧,游戏音效声亦是。
容夫人说,“馨语啊,明天有时间吗?陪阿姨去做个水疗?”
盛馨语垂下眼睛,轻声说,“阿姨,抱歉,明天是我妈跟我外公的忌日,我和我爸每年的那天都去墓园看他们。”
“你看阿姨这记性,”容夫人挺自责的,“馨语,阿姨给忘了,你不怪阿姨吧。”
“不怪的,”盛馨语的声音轻颤,眼眶就开始发红,湿润,“阿姨,我好想妈妈和外公。”
容夫人心疼的把她抱到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可怜的孩子。”
“当年你还那么小,就要经历那样的生死离别,苦了你了。”
不但要面对亲人的惨死,听说还差点毁容,手术就做了十几个小时,这才捡回一条命。
盛馨语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阿姨……”
在容蔚然这个阅女无数的老江湖眼中,盛家千金大小姐就三字,特矫情。
他受不了的起身走了。
容夫人怎么喊都没用,她叹口气,“馨语,男孩子成熟的要晚一些。”
“老六他只是玩性比较大,等他腻了,心也就收回来了。”
盛馨语“嗯”了声。
容夫人拿纸巾给她擦眼泪,“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
“老六要是有你一半懂事,那就好了。”
盛馨语的表情羞涩,“他很好了。”
容夫人惊讶道,“你真这么认为?”
“嗯。”盛馨语认真的说,“六少有难得的真性情,他活的很随性,我很羡慕。”
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不喜欢从别人嘴里听到对自己孩子的夸赞。
容夫人也不例外。
亲朋好友说老大精明能干,老二温润尔雅,老三沉着内敛,老四头脑灵活,人际广,老五有远大抱负,那一套套的,她早就听的耳朵起茧了,唯独老六没人夸。
小儿子是活的最真实的,也最自我,这点她知道。
“馨语,外头那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容夫人说,“阿姨就问你,你想跟老六好吗?”
半响,盛馨语轻轻点头。
容夫人喜笑颜开,“有阿姨在,阿姨会好好管教管教,让老六早点醒悟。”
盛馨语失落道,“六少不喜欢我。”
“不会的,”容夫人说,“他还没长大呢,都不明白什么是喜欢。”
“等他明白了,就会发现你的好。”
盛馨语的眼中闪过什么。
也对,容蔚然只是血气方刚,发泄着身体的欲|望,他不对谁动情,也不跟谁谈情,那是他的禁|忌。
从容家离开,盛馨语没回去,而是开车去郊外见了一人。
那人约莫三十来岁,右边的眼角有块红色胎记,一张原本端正阳刚的脸让人排斥。
盛馨语看着倒胃口,“说。”
男人如实汇报,“小姐,前两天六少在酒吧为了个女人和人起冲突,把人打了。”
盛馨语的神情有几分异样,容蔚然竟然会做那种蠢事,“那他现在一定是跟那女人在一起了?”
男人摇头,“不是,是另外一个。”
“另外一个?”盛馨语冷笑,“一个又一个,他的精力还真旺盛。”
男人脱口而出,“年轻人是比较……”
盛馨语甩手就是一巴掌,“他还轮不到你来点评。”
男人立即弯下腰背,“对不起。”
盛馨语深呼吸,“继续。”
男人维持着那个卑微的姿势,“她是a*语系的校花,容蔚然今天上午去学校找过她。”
得到想要的,盛馨语就离开了。
她松口气,容蔚然只在玩,什么校花,还不是小女孩想走捷径,指望能靠那层膜来得到物质的需求,从而满足虚荣心的把戏。
此时,容蔚然已经在a大校门口。
他靠着车门,单手插兜,帅气的外形再配上几分坏坏的笑,吸引着那些女学生频频侧目,驻足。
有人认出来了,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校门口的保安无语,一个个都堵在那里不进学校,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