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将军府嫡女,外公一家也有权有势,而她宋颖,不过一个歌姬生的庶女罢了!
管家没想到这将军夫人,不禁阴险毒辣,就连这脸皮都厚成了一块铁板。他的话都说得那么明确了,她却还想往里面闯,真是给她点颜色,她就开染坊!
眼见她就要闯进后厅,管家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颇有性质地看着这出闹剧。将军夫人以为管家怕了她,越发肆无忌惮地往里面闯,谁知,刚走进后厅,只听管家缓缓开口道:“将军夫人不知礼节,擅闯王府后宅,有失大家风范啊,算算时辰,王爷也该下早朝了,要是他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想呢?”
管家这几句话说的中气十足,字正腔圆,生怕踏进后厅的两个蠢货听不到。
此话入耳,王夫人背后一阵冷汗,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要知道,这后宅是私人之地,要是有男人无故擅闯,那可是要杀头的!就算是女人,没有得到主人的许可,擅闯他人后宅,情节严重的,按律可是与偷盗同罪!虽然她是将军夫人,别人也不会判她个什么偷盗最,但这样的行为显然于礼不合。一旦她德行有失,她的女儿可是会受人诟病的!届时,就算有圣旨,能不能嫁进王府都十个问题!
还有那贤王,当年他一年之内收复失地、稳定边疆,太上皇亲封摄政王,如今皇上都忌惮三分的人物,又怎么会容得下一个挑战其权威的人?
将军夫人虽想尽快弄死碍眼的宋颖,但她还不会傻到用女儿的前途和自己的声誉做代价。她平复了一下心绪,拉着宋雅淑又转回到客厅,面色虽没有太大变化,但额头上却溢出了一层薄汗,就连呼吸也急促了些,显然心里还是怕的。
她笑意盈盈地对管家说道:“哎呀,你看,光顾着那丫头的伤势,连礼节都忘了,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应该呀!要是王爷回来,知道我在此失礼,那丫头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呀,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等改天再来看她吧,省得她在王府过得不如意。”
这话说得,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爱女心切”上,一副慈母的形象立刻高大起来。要是不知实情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一个将庶女捧在手心里的母亲呢。
而管家却知道其中的一切,虽然对方看似情真意切,但那蛇蝎一般的心肠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管家也是个人精,他见两人灰溜溜地转回来,笑掉:“夫人爱女心切,在下可以理解,但这礼不可废,还望夫人见谅,等我家王爷回来,禀报一声。”
正在这时,贤王着一身白衣从外面走了进来,冷着张脸,扫了一眼厅里两个不认识的面孔,看了眼管家。管家立刻过去,耳语了几句,贤王原本冷峻的脸竟垮了下来,好像要吃人一样。
他抬头道:“哪家派来的丫鬟?不是跟你们说过,我哪家的请帖都不接吗?”
王夫人气节,她堂堂将军夫人,竟然被当做丫鬟!管家明明跟他说了,他还这么说,摆明了不给她们将军府面子嘛!但那又如何?这位可是摄政王,就算他真的把她们娘儿两当做丫鬟使,在别人眼里,那也是一种荣耀,至高无上的荣耀,她又能说什么呢?
立刻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王夫人拉着女儿上前一步,行礼道:“命妇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命妇,有诰命在身的妇人,意在告诉贤王,她是个妇人,不是丫鬟!
这话本来也没有错,总不可能直接告诉王爷,她不是什么丫鬟,是正儿八经的夫人吧。这样说话,不仅进退有度,还得体大方,任谁都挑不出错处来。但不巧了,她们今天遇上的偏偏是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的贤王!
贤王俊眉微拧,喝道:“见到本王,竟要本王说话之后才行礼,这便是你们府上的教养和规矩吗?”
将军夫人没想到,她都做到这份上了,王爷竟然还能挑出毛病,显然就是跟她们过不去,转念一想,也是,宋颖那小贱人如今入住王府,凭她们之前的旧恨,恐怕王爷听到了不少撺掇的枕边风,如今又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好脸色呢?
宋雅淑也如王夫人这般想,她知道,此时不论说什么都是错,所以,为了给不轻易见到的王爷留下一夜好印象,她始终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在看母亲王夫人的时候,眼里露着为难和胆怯,那双眼睛更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她今日来王府,并非自己的意愿,全部都是王夫人的主意。好一个听话又孝顺还有些胆怯的女儿,要是王夫人此时回眸看到自己女儿如此作态,不知会不会晕厥了去?
但不管怎么说,王夫人都没有回头,她只是起身,用颇有些伤感的语气道:“宋颖那丫头之前对我有些误会,王爷可能因此也误会了命妇,命妇从未……”
谁知她还未说完,贤王暴喝一声,打断道:“够了!从踏进王府那一刻,她从未在本王面前提过将军府中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派人睡杀她的你!你现在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