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奖励她让她看孟松年?难道她脸上写着她很想孟松年吗?只见魔镜镜面一晃,影像渐渐清晰起来,孟松年正在给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喂食。
那小猫长得虎头虎脑,吃着食物的小嘴一鼓一鼓,好不可爱。云鹿鸣喃喃自语:“这好像是……虎斑猫?”
喂过小猫之后,孟松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课桌前写数学竞赛的题。
云鹿鸣眼尖地发现,孟松年的房间里多了很多东西。在他那张床旁边,多了一个小巧的窝,上面铺了厚厚的棉垫;书架上原本三层都摆放着书籍,现在第一层被重新打理过,上面放着三袋不同口味的幼猫猫粮和几个妙鲜包,不是国产的伟嘉之流,而是新西兰纯天然猫粮牌子。
她调了调魔镜照进房间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可以看到卫生间的角度。果不其然,卫生间里也多了不少东西,猫咪专用的沐浴露、刷子、还有剪指甲用的工具。
云鹿鸣不禁莞尔一笑,真是一个细心又有耐心的人。
蓦地,孟松年的房间门轻缓地被推开了,进来的赫然是那只小猫。那小猫先是甜美地冲孟松年喵喵叫了两声,后来突然开始局促不安,围着他转圈,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直直看向魔镜,更加慌张地叫着,前爪挠着孟松年的裤腿。
云鹿鸣心里一惊,赶忙从孟松年的房间里退了出来。这只虎斑猫真是通灵性,恐怕下次不是那么好偷窥了。
【铛!主人莫惊慌,待魔镜一探究竟!】
云鹿鸣垂下长长的睫毛,一时间心里的思绪九拐十八道湾,崎岖得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陪陪,别怕。”孟松年从地上捞起浑身颤抖的陪陪,温言安抚着。
慢慢地,陪陪的情绪平静下来,三角形的小脑袋委屈地蹭着他的前襟,低声喵呜着。
孟松年回过身,墨眸直接望向刚刚云鹿鸣通过魔镜看进来的那点,眼神冷了下来,如鹰般聿利。
到底是谁玩这么无聊的把戏?孟松年皱着眉头思考着,手里一下一下梳着陪陪的绒毛,点漆般的眸子若有所思。
大概从这学期的期中考试之后开始,他便若有若无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偷窥他。这种感觉跟以往的还不太一样,那些东西是想让他帮助它们,可这回的呢?他似乎察觉不到什么。
下午,云鹿鸣去学拉小提琴,她目前师从的正是享誉国内外的华籍小提琴演奏家郭旭昌老师。
自从云鹿鸣学小提琴以来,她换过两个老师。之前在米兰,她的老师是著名小提琴演奏家罗密欧孔根,后来,回国以来她便师从郭旭昌教授。说来也巧,三年前云鹿鸣刚到珠郢市,郭老正好来
珠郢办事,唐沅通过一些人际关系,找到郭老希望他能教云鹿鸣拉小提琴。郭老本想拒绝,但见云鹿鸣天赋异禀、踏实肯学,又闻云毅州与他是同乡,这才决定收下云鹿鸣。
午后两点半,晋城阳光普照,气温却是没有多高。云鹿鸣全副武装地坐在自家小叔的小绵羊电动的后座上。,头上是藕荷色的绒线帽,颈间是一条羊绒的同色围巾,脚上蹬着一双鹿皮小靴。
往日都是云毅州开车送云鹿鸣来,但这周云毅州出差去了外地,于是由云鹿鸣的小叔云毅樊代劳。云毅樊是云毅州的亲弟弟,今年三十五岁,在离云鹿鸣家不远处的商业街开了一间小小的宠物店。折腾了好几年却连本儿都没有回来,因为这个云毅州没少跟自己的弟弟生气。
“鹿鸣啊,你这个课几点完事儿啊?”云毅樊的声音随着风灌入云鹿鸣的耳中。
云鹿鸣使劲儿往下扯了扯绒线帽,提高嗓门道:“五点下课!不过你不用来接我啦,小叔,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看我忙不忙吧,如果不忙我就来接你。”云毅樊说着,郭老的宅子就在不远处了。云鹿鸣跳下车,朝云毅樊挥了挥手,背着小提琴盒渐渐跑远了。
云毅樊失笑地摇摇头,目送着云鹿鸣进了屋才跨上车走了。
郭老喜静,宅子是在晋城南郊的南仙山西侧。郭老是地地道道的晋城人,郭宅也是地道的北方建筑,红檐灰墙,好不气派。
在厅前打扫的阿姨已经认识了云鹿鸣,看见她就笑着道:“云姑娘来啦,老爷在书房等着你呢。”
云鹿鸣道了声“谢谢”,脱下大衣,连带着围巾和帽子递给了阿姨,又在玄关处换上了自己常穿的那双粉红色的拖鞋。她视线一瞟,见鞋柜上多了一双灰色的大拖鞋,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不过她没有多想,换完拖鞋就赶忙上了楼。
书房的门半掩着,云鹿鸣轻轻推开房门,背对着她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那老人背脊挺得很直,手里执着一把水壶正在浇花。
她恭敬地唤了声:“老师好。”
郭老放下水壶,转过身慈眉善目道:“小鹿鸣来了,你张姨知道你爱喝果子茶,特意给你沏的,快喝点暖暖身子。”
云鹿鸣点点头,爱惜地轻放下小提琴盒,端起桌子那杯红色却透明的果子茶。果子茶清甜扑鼻,略带一丝酸酸的涩味,一时让人食指大动。云鹿鸣连喝了好几口,杯子便见了底,僵硬的四肢也伸展灵活起来。
“复习一下上节课的《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
云鹿鸣把谱子摆好,调整了一个姿势,缓缓拉动琴弦。《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是爱尔兰的民谣,曲调美妙而忧伤。描写了美好的时光如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般慢慢地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