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么办呢?
夜晚歌掩住脸,看不清的未来,让她绝望。
尽管睡得很不安稳,她还是在清晨起来,挑了一件深色的风衣,领子竖起来能挡住半张脸,再戴上墨镜,确信自己应该不会被认出后,才匆匆赶出门。
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到哪里,夜晚歌很清楚仅凭她自己的力量,根本逃不出去。
银炫冽没有让人立即带她回去,是他给她的自由,但不代表他永远不会来抓她。
夜晚歌尽情的享受着大街上自由的空气,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样的自由就消失不见了。
在外面独自转悠了一圈,夜晚歌一个人慢慢的踱回了酒店,除了这里,她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太急,门卡不知被她塞到了哪儿。
夜晚歌低着头在包里翻找的时候,电梯门在她身后“叮”的一声打开。
脚步落在厚厚的地毯上面,没有发出声音,只有一道影子落在她的脚下。
夜晚歌回头去看,是东方阎。
他朝她笑笑说:“我想你现在有时间。”
夜晚歌开了门让他进去,回手关上门。
东方阎已经走到窗前,把里面那层纱帘拉上。
夜晚歌困惑的看了看他,发现他的脸色竟然有些紧张。
这是很少在东方阎脸上出现的神情。
夜晚歌感到他有事要和自己说,便在床边坐下来,先开口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东方阎坐到沙发上,和她面对面。
这时夜晚歌才看到他淡淡的黑眼圈,有点憔悴的样子。
东方阎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我一直跟着你来到这里。”
夜晚歌并不觉得意外,其实他那天带她去看日出她就隐约猜到,东方阎是在跟着自己,但她没想到他会承认。
这样也好,有什么话说清楚,她才能和他做一个干净利落的了断。
夜晚歌没有打断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可东方阎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跟着她,反倒问起她来:“你为什么没有回家?”
夜晚歌垂下眼睛,含糊地回答:“这是我的事。”
东方阎苦笑:“确实是你的事,现在我也没有什么身份去管你的事……”
他的语调很失落,可夜晚歌还是咬了牙说:“是,你不该管我的事。”
东方阎叹气:“我连关心你都不行了么?作一个普通朋友都不行么?”
夜晚歌摇头:“东方阎,我们不能做‘朋友’!”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他能保证自己在朋友的界限内么?
反正她是不能。
可是东方阎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他皱了眉问:“因为银炫冽威胁你么?”
夜晚歌不想让东方阎搅进她和银炫冽之间,便立即回答:“没有,不关他的事。”
也许她回答的太快,东方阎根本没有相信。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紧到关节发白,可仍然努力克制着声音:“晚歌,我之前不来打扰你,是因为我以为银炫冽是个男人,不会亏待你。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不幸福!你别骗我了。”
夜晚歌下意识抬头去看墙上的镜子,那里面的人,苍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窝,真的很憔悴。
看到这样的她,东方阎当然会心疼,就像她看见他受苦也会心疼一样。
夜晚歌一时无语,抬起手按住额头。
一直盯着她的东方阎忽然扯过夜晚歌的手腕,拉起她的袖子,夜晚歌手臂上还未褪却的瘀青立即暴露出来。
“这是什么!他还打你么?”东方阎的眉头拧起来,怒气冲冲的质问。
夜晚歌忙缩回手,把袖子放下来,连连否认:“不是,真的不是!”
“那是什么?你别说是摔倒碰伤的。这根本是被人打的!”
其实银炫冽从没有打过她,他最多是在怒极的时候拉扯她几下,可夜晚歌的体质敏感,很容易就会留下青紫。
她早就习惯,也不会痛,甚至这一次她都没有注意到。
可对于向来舍不得她吃一点苦的东方阎来说,这也是不可饶恕的。
何况,那天的事也太屈辱,夜晚歌实在无法开口向东方阎解释这瘀青的来历。
于是,东方阎真的以为是银炫冽对夜晚歌动的手,他重重捶了一下沙发,恨恨地说:“都是我太傻!我怎么会相信银炫冽对你好?我应该早一点带你走的!”
夜晚歌不能让他再误会下去,只好竭力替银炫冽辩解:“阎,你误会了,银炫冽没有对我怎么样,真的!”
东方阎忽然问:“那你为什么住在这儿?为什么好端端的你要离开他的别墅,一个人跑出来住酒店?”
夜晚歌飞快的向东方阎看了一眼,他了解的情况比她想像的要多得多,这让她有点不安。
尽管他是东方阎,可是她现在那糟糕的婚姻生活被暴露在他面前,这毕竟让她难堪。
而且,东方阎在跟踪她——这样做是很危险的,如果被银炫冽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夜晚歌皱眉说:“阎,你不应该跟着我,你这样是不对的……”
东方阎打断她:“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不尊重。可是我没办法,你永远都装没事,如果我不跟着你,怎么知道你的真实处境?”
他顿了一下,郑重的对她说:“如果你真的幸福,哪怕是日子还过得去,我也绝不会打扰你,可是你现在这样,我不能让你再这样过下去了,你必须要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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