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歌浑身僵滞,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心就痛的喘不过气来。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东方阎终于重重叹气。“对不起,或许我不该在这时候问你这个问题。”
“阎!”夜晚歌深吸一口气之后,抬起头看向他。有些事情,他们始终是要面对的。她本意只是想减少伤痛,可到头来却发现受到的伤害更深更重,而且东方阎始终有权利知道真相。
“你知道我跟你分手的真正原因吗?”
事到如今,再痛也要揭开伤疤。夜晚歌似已鼓足了勇气,慢慢地,平静地开始诉说着那深埋在心底五六年,却一直不敢再碰触的旧事。
“你知道我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爸爸很忙,几乎没有时间陪我。妈妈已经改嫁了他人,很多年都没有再回来看我了。那一天,爸爸又失约了,为了陪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女人,忘记了我的家长会,忘记了我心心念念的舞台表演,我在学校整整等了五个小时,任凭司机怎么求我,我都不肯上车回来,我坚持向那个女人宣战,我要逼我爸爸在我和她之间做个选择,我不相信,爸爸会狠心不管我。”
夜晚歌仰起眼,双眸晶闪亮,只是那星光般的眸底,终还是闪过一丝隐恨:“终于,爸爸妥协了,派了个陌生的叔叔来接我,那个叔叔说,爸爸在学校的门口的车里,他在等我。我开心极了,就朝着那辆车跑去。那一年,我还太小,根本不记得看一看车牌,也不记得看看是不是爸爸经常坐的车。所以,等我上车后,看到的不仅仅没有爸爸,还有几个陌生恐怖的男人。我马上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可当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遭遇到了什么。我挣扎着,哭闹着,可他们绑住了我的手脚,还堵住了我的嘴巴,将我带到了一个漆黑的仓库里。我被绑架了,因为我的任性,也因为我爸爸的有钱。我听着他们给爸爸打电话,他们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可那一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想的是,他们要的还不够多,我值得更高的价,我在我爸爸心里应该是无价之宝,比那些臭女人要重要得多。爸爸果然答应了他们的要价,还恳求他们不要伤害我。那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所谓的伤害,不过只是些皮肉伤。”
话,说到这里,夜晚歌似乎微微抖了抖,那样轻的动作,却还是让东方阎感受到了,他拧着眉,黑暗中看不清她的模样,可他却突然想要抱紧她,狠狠地抱紧。
“是的,也许,那些就是皮肉伤,可是,当那个蒙面的男人,开始扒我的衣服,亲吻我的身体的时候,我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我还不懂他在做什么,可是,他的动作,他的呼吸,让我觉得从心里恶心到了嘴里。我开始害怕地大哭,求他不要那样,可我哭的越大声,他的动作就越放肆。终于,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我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可我还是在求他,他蹲了下来,告诉我会好好对我,不会伤害我。我天真的信了,可他却猛地扯下了我的裙子。那一刻,我痛得浑身都在发抖,那种感觉,是我一辈子的阴影,他在我身上折腾,任凭我的身体不停地留着血,很痛,所以,我已经哭不出声音。只能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直到他心满意足地离去。”
“没有人帮我穿衣服,也没有人帮我找个东西挡一挡身体。我就那样被扔在黑屋子里,过了多久我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回来侵犯我一次。我以为这已经是最恐怖的噩梦了,可是没有想到我的噩梦还远远没有终结,后来他又带了十几个男人进来,那些男人都是qín_shòu,我记得很清楚,最后一个男人结束的时候,爸爸终于提着钱过来了,从那些男人的眼中,我读懂了两个信息,一个是同情,一个是可怜。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可怜,我需要的,是将这些畜生,全部都枪毙,枪毙……”
她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平静而清晰,只是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点点,一滴滴,全都落在了他的胸膛。
东方阎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用力地紧搂着她,心揪着,狠狠地疼,早该猜到她一直拒绝他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从未想过,这样的故事,竟会如此惨烈。
“晚歌,别说了……”
一直以来他都很好奇,夜晚歌跟自己分手的原因,也曾派人调查过她之前在帝御威的婚礼上的那些艳照。但,真相往往丑恶到让人无力接受。
喉头有点哽,东方阎想要劝她停下来,可她却固执地摇着头,坚持道:“我要说,我难得说一次,也许,这是我这辈子的唯一的一次。”
“晚歌,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好吗?”
“事后爸爸劝我,能活着,已是最大的幸运,可他永远也不懂得,我失去的除了童贞以外,还有对他的依赖和信任。我开始厌恶他,厌恶这个家,因为我觉得,如果那天他不是因为别的女人,如果他能早一点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于是我离开了夜家,出国留学,可是到了国外我才发现我怀孕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个男人的孽种,所以这个孩子肯定要不得,我找了一家国外的小诊所堕胎,却因为大出血,事后医生告诉我,我这辈子都别想再生育了。我不在乎还能不能生育,甚至我好几次都想要自杀,一个连命都不要的女人,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想要报仇,杀光那天所有的男人,所以我加入了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