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不是和成都王有关?”
“皇后,表少爷来了。”
轻缓的脚步声在我身侧停止,我一动不动,“碧浅,去沏茶。”
孙皓站到我身侧,沉缓道:“这几日你闷闷不乐,究竟为了何事?”
我转过身,看着他乱发遮脸的模样,忽然间明白,这世间,只有表哥待我最好,全心全意地待我,留在我身边护我周全。我眨了一下酸涩的眸,“没事了,表哥,我还是以往的容儿,任何人都不可信,只信自己。”
“也不信我吗?”他自嘲地问。
“除了我自己,表哥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我不知道你发了什么事,但我希望,你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容儿。”孙皓身着武将官服,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正气与硬朗,“这才是我心目中坚强的容儿。”
我淡淡一笑,心头的苦涩,唯有自己知道。
……
孙皓说,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都推功于齐王司马冏,让齐王继续坐大,成为权倾朝野、风头无两的亲王,统摄朝政,自由出入宫禁,履剑上朝、入天子寝殿,谁也不敢拦阻。
不日,司马颖以母疾为由,奏请回归藩国侍奉。司马冏准奏,命他继续镇守邺城。司马颙也率军离京。
六月十六日,司马颖离京。
前夕,在孙皓的掩护下,我乔装成宫娥,来到华林园。
宫灯撤了,小阁的纱幔也撤了,仿佛那妖娆的**、那旖旎的一幕从未发过。
踯躅石径,暖风吹拂,枝梢沙沙地响。
广袂随风轻扬,我竭力忍着眼中翻涌的泪水,不让自己为那个负心人哭。
圆月皎皎,嵌在广袤的夜幕上,与我一样,孑然一身。月华如凝乳,整个华林园仿佛飘拂着着一袭无边无际的白纱,为夜色添了三分神秘、二分纯净。
走着,走着,不经意地抬头,前方站着一个男子。
着一袭白锦轻袍,戴一顶白玉冠,他长身而立,宛如月下聚雪,广袖与袍摆随风轻摆,仿似不是凡尘中人。
我应该立即转身逃离,可是,双足定住了。
即使他欺骗我、利用我、负了我,我仍然放不下他,仍然为他心痛。
原来,早已泥足深陷。
司马颖快步走来,一臂揽我入怀,“本王知道,你会来。”
“王爷自重。”我推开他,寒声道,“夜深了,我该回宫了。”
“不许走!”他握着我的手腕,箍着我的身,任我如何挣扎也挣不脱,“既然来了,本王就不让你走。”
“王爷,我是你皇嫂。”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我拼了全力挣开,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容儿,你我之间究竟怎么了?”司马颖无辜地看我,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