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过,我走近他一点,“周燕西,你图的是什么?程菲菲给你很多钱吗?你现在为此坐牢,你不后悔吗?”
周燕西冷笑,“我从来都不缺钱,我缺的是刺激,诱迫良家妇女的刺激,各式各样的刺激。”
他的世界观我无法苟同,我猛地发现我们无法交流。
而当我面对他,我的内心仍在颤抖。戴着镣铐的,始终是我。
意识到徒劳,我有些意兴阑珊。但我又怕宋鸽和江湛还没有解决好问题,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坐下。我见茶几上有果盘,我掰开个香蕉,慢慢吃起来。
迎上周燕西惊诧的目光,我手拿苹果,“你要吃点吗?”
他冷漠回:“不用。”
不管是他虐待我时,还是他现在沦为阶下囚,他永远有一股一往无前的狠劲。不管客观情况是怎么样,主观上他永远是那个王者。
这样渗透到骨子里的傲气与疯狂,绝非三两天形成的。
我可以确定,他和我不是一类人,我惹不起。
慢吞吞的,我一口一口咬着香蕉,毫无打骂之意。
从我撞上他目光那一刻起,我就顿失逞一时之快的念头。惹到了程菲菲,她会没完没了地算计我。但程菲菲动情则乱,很多时候手段不怎么样。
毋庸置疑,周燕西是一刀封喉。
陆明镜是深不可测的,江湛又能清白到哪里?能让这些人说难对付的周燕西,难道是我报复得起的?
香蕉吃完,我拿刀去洗手间,切了个圆不溜秋的西瓜。西瓜的旺季已过,但我一口下去,仍是鲜嫩多汁,清甜可口。
周燕西可能受不住,再次开口,“李长乐,我告诉你。今天我或许我会以周燕西的名头入狱,过段时间我就会以另个名字出来。我是全天下最恶心的男人,可我的家族并不是全都是我这样的。”
我想也是,他这脾性,普通家庭惯不出来。
“嗯。”我模糊发音,继续啃西瓜。
早饭我吃了两个肉包,现在好像又饿了。
我抬起右手看了眼手表:幸好,我还来得及去给陆明镜做饭。我来不及时,我给他蒸碗饺子,他也不会多说。
周燕西轻哼:“李长乐,你看见我,真不想踹我几脚?”
“想。”我老实道,“但我觉得你可能会睡我几觉,所以算了。周燕西,我真的特别恨你。可是我想不到比法律制裁更好的办法。我斗不过你。”
周燕西冷笑:“算你识相。不过李长乐,没用,除非你死,我都会记住你的。”
我气结,搁下手中的西瓜,隔着距离与他对视,“难道我是你变态人生中的第一个受害者吗?”
“不是,”他回得及时,“但会是最后一个。”
骤然,我脊椎发凉。
被周燕西记得,在我心里,是比被程菲菲记恨更恐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