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之后,张氏才稳定了心神,仿若无事一般,端坐在主位之上,垂下了眼帘,看着堂下跪着的唐管事,质问道:“我瞧你,是没有办成事,找借口呢吧!”
“大夫人……”唐管事刚要道出鬼神之说,倏然,瞧见了张氏一张阴测测的脸,便硬生生地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改口道:“奴才的确没有成事……”
唐管事的话还没有说完,春芽从门外撩开了帘子,迈着小碎步走进了房中,朝着张氏欠身一福,声音急促地道:“大夫人,外院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张氏感觉好一阵的头疼,一个慕伶歌已经让张氏自顾不暇了,外府却又不让张氏消停。
“回大夫人的话,账房……”春芽刚欲开口,抬眸时,瞧见了唐管事跪在房中,“唐管事,您在这儿就好了,您可让外府好找,老爷这会子都已经动怒了!”
“到底怎么回事!?”闻听了春芽的话,张氏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起来,听春芽话中的意思,这件事,竟然还被慕晋元给知道了,这不禁,让张氏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起来,紧皱在一块儿的眉头,更加的深邃了起来。
“大夫人,您还不知道?”春芽眯了眯双眸,偷着用余光瞥了唐管事一眼,启唇说道:“大夫人,唐管事的跟班刘阿满疯了。”
“什么?!”张氏不明所以,放下了手中的佛珠,凝了一抹疑惑之色,将目光落在了春芽的身上。
春芽上前一步,继续说道:“今儿一早,刘阿满被人发现,躺在唐管事的门外,经上前询问时,才发现的,刘阿满已经疯了,口中声称咱们相府之中闹鬼。”
“这……”
闻言,张氏堪堪回过了血色的脸,瞬间,再次变得难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凝着眉头。
唐管事闻言,噗咚地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身体抖如筛糠,脸色苍白如纸,慌里慌张地四下瞧了瞧,颤颤巍巍地道:“大夫人、您瞧瞧、您瞧瞧……”
“给我闭嘴!”张氏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迈着小碎步,快步地走到了春芽的身前,问道:“老爷怎么说的?”
“回大夫人的话,老爷派人到处寻找唐管事,还给了刘阿满家里一百两银子。”春芽回道。
“玉兰,你跟我去瞧瞧,春芽,你去柏松苑,给我盯着点,看看那小贱人,可有什么动作!”
“是!”
玉兰和春芽异口同声地应答道。
……
柏松苑西厢房。
慕伶歌将唐管事的账簿里里外外研究了个遍,当放下了账簿之时,嘴角微微上扬,不禁勾起了一抹冷笑,将账簿合上,挑起了眉梢,看向了身旁,给自己斟茶的幽兰道:“你按照这账簿上的笔迹给我抄一份,然后,将原本的那份留下,把你抄袭的,做上些让人不易差距的记号,送回到唐管事的房中。”
“是。”幽兰应了一声,俯身坐在了慕伶歌的身旁。
这时,幽梅挑开了珠帘,走进了慕伶歌的房中,欠身一福,道:“小姐,外府出事了!”
慕伶歌手中端着茶盏,阙了一下杯盖,凝眉看向了幽梅,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唐管事的跟班,刘阿满疯了,声称在唐管事的房中撞了鬼。”幽梅道。
慕伶歌闻言,不禁蹙了一下眉,刘阿满口中的那鬼,岂不就是自己嘛!原是自己被他发现了行踪,东陵靖才会出此下策,却不曾想,将刘阿满给吓疯了,“那唐管事呢?”
“老爷已经派人在府中找了,可就是寻不到唐管事的踪影。”幽梅将打听来的事情,告知给了慕伶歌。
慕伶歌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盈盈地站了起来,朱唇微启,道:“你且随我去瞧瞧。”
“是。”
须臾,幽梅随着慕伶歌离开了柏松苑当中。
内院与外府相连的二道门外,聚集了不少,朝着外府看去的丫鬟、婆子,相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倒是又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舌头可嚼了。
慕伶歌瞧着被堵得死死的门口,侧目看了幽梅一眼,幽梅颔了颔首,走上前一步,轻咳了一声,“咳咳……”
闻声,丫鬟、婆子们齐齐回过了头来,朝着慕伶歌欠身见了礼。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内院当中没有你们的活计了吗?!若是,闲得慌,我大可回了大娘,将一些闲人驱逐出府!”慕伶歌面色一寒,冷冷地扫了一群下人,冷然道。
慕伶歌经过内府、外府两次立威,相府之中,谁人不知道,她手段的凌厉,当中责罚了唐管事,抬起了睫眸,一股无形地压迫感,让一众丫鬟、婆子自动地让开了一条路。
走到了门口时,慕伶歌侧目,冷声冷气地说道:“记住了,都给我管好你们的舌头,我可不想听见相府之中有人风言风语!”
“是!”
慕伶歌撩起了莹白的素手,搭在了幽梅的手背上,折纤腰以微步,娉娉袅袅地朝着外院子当中走了过去。
放眼瞧了过去,只见,慕晋元阴沉着一张脸,两侧分别是张氏和刘氏,身下还跪着唐管事,放缓了脚步,耳畔传来的话,跟幽梅所说的相差不了多少,临近了慕晋元之时,慕伶歌朝着慕晋元欠了欠身,恭敬地说道:“女儿见过父亲、大娘、三姨娘。”
“你怎么来了?”慕晋元看向了慕伶歌,问道。
“女儿原本是想要和唐管事商量一下,新院子的修葺之事,却不曾想,还没有走到外院时,便瞧见了一群下人围在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