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看着张氏和慕童谣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琥珀色的瞳仁水盈盈的,单单是一眼,潋波滟滟,不禁让人深陷其中,即便是,在慕伶歌的脖颈之上,裹着白色的纱布,也依旧遮盖不住她的美丽。
慕伶歌踱步走到了白氏的身前,朝着白氏欠了欠身,道:“祖母,方才郎中给四姨娘和孙女儿瞧了,孙女儿不妨事的,只不过四姨娘动了一些胎气,需要安静修养着。”
“女子怀胎皆是金贵的,老身也是生产过的,自然是知道的,当年老身就是因为生产之时没有养好身子,这一辈子,也就只有你父亲这一个孩子,你四姨娘又是第一胎,且得要好生的养着。”白氏的目光柔和了下来,看向了慕伶歌,颔首道。
说着,白氏随着慕伶歌朝着内堂之中走了进去,瞧着王氏的脸色惨白如纸一般,白氏的眸色一沉,举步走到了王氏的身前,伸出了手来,拉起了王氏的手,轻轻地抚了抚,柔声说道:“老四啊,觉着怎么样了?”
王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眸子当中漾过一抹美人泪,抬起了另外一只手,抹了一把眼泪,轻声道:“方才妾身真真是吓坏了,还以为、还以为……”王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坠落了下来,“还以为保不住这个孩子呢!”
“哎!”白氏叹了一口气,不由得紧了紧手,将自己高挽的云髻之上的白玉金嵌宝福禄簪拿了下来,带在了王氏的发髻之上,启唇轻声地说道:“这白玉金嵌宝福禄簪,还是我怀上的晋元之时,你们的公公命人打造的,给我安胎所用,希望能够也给你带来好运,给咱们府上,添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儿。”
“老夫人,这……这妾身怎么收的起!”王氏像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似的,面上一喜,抬手轻抚云髻之上的发簪,笑着说道。
白氏轻轻地怕了拍王氏的手,道:“你这孩子,老身让你收着,你就收着。”
平日里,白氏都舍不得带那白玉金嵌宝福禄簪,今儿,竟然赏赐给了王氏,就算是张氏在怀慕童谣之时,也有没有这个待遇,可见,白氏对王氏腹中的孩子有多看重。
一旁的慕伶歌看着,唇畔勾起了一抹浅笑,瞧着王氏也是欣喜的紧,也不枉费王氏今儿胆战心惊了这么一番。
在白氏的房中歇息了半晌,慕伶歌、刘氏、王氏离开了白氏的房中,一路上,王氏时不时摸了摸云髻之上的白玉金嵌宝福禄簪,唇畔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意。
慕伶歌看了看王氏,淡淡地笑了笑,道:“四姨娘今儿的委屈也算是没有白受。”
“呵呵!”王氏卷起了帕子,掩住了口鼻,清浅一笑,道:“能够给张氏添堵,我更是欢喜的紧,再者说,咱们也不是为了给三姐姐出口气嘛,只不过,让我不解的是,二小姐只不过交给了我一株干枯了杂草,放在香囊之中,怎么就会让那波斯猫儿发了狂呢?!”
“那并不是普通的草,那一株枯草,名唤香荆荠,味道似薄荷叶一般清香,放在香囊当中,也不会让人产生怀疑,而且,香荆荠人嗅了,并没有什么异样,只不过,若是猫儿嗅到了,便会这般!”慕伶歌解释道。
“原来如此!”王氏和刘氏闻言,瞪大了双眸,齐齐地看向了慕伶歌,异口同声地说道。
“可若是随便用了,倒是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所以,我才命了幽兰,早早的邀请了四姨娘去了柏松苑,给老夫人请安,也倒是为难了四姨娘,怀着身孕,还要配合着咱们演着一出大戏。”慕伶歌抬手轻抚云髻,莞尔一笑,淡淡地说道。
王氏闻言,笑笑道:“倒是也无妨,如果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得了老夫人的赏。”
闻言,慕伶歌之时淡淡地浅笑不语,侧目看向了刘氏,瞧着刘氏比王氏更加的开心,便轻声地问道:“三姨娘,今儿可算是解气了?”
刘氏抬起了自己裹着纱布的手,手腕之上的手钏相互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卷曲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在脸上留下了两道剪影,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淡然道:“瞧着张氏今儿的模样,我就觉得心头解气,虽然,她今儿是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但是,我还是觉得心中好一阵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