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缓缓地抬起了头,唇角之上的冷笑愈发地浓郁了起来,迎着张焕然冰冷的眸子,撞了过去,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道:“哼!张老爷,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我……”张焕然眯了眯眸子,一挥衣袖,漫过了慕伶歌,径直地朝着张氏走了过去,眸子当中满是关切地望着她,启唇道:“娴妹,这些日子,你可还好?!”
下一瞬,让张焕然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眸子,只见,张氏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一双狭长的凤目,弯成了一双弦月,欠身一福,莞尔道:“让兄长担心了,云娴这些时日,身子不适,并没和兄长互通书信,还望兄长见谅。”
张焕然全然没有想到,张氏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本,张焕然还以为,自己将张氏从囹圄之中救出,张氏会满是欣喜,可是现在……
“娴妹,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和兄长说,兄长会为你做主的!”张焕然一把拉住了张氏的手臂,急声道。
张氏抬起了睫眸,眸光落在了慕伶歌的那张欺霜赛雪的脸上,微微地眯了眯一双狭长的凤目,瞧着慕伶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张氏水袖之中的双手紧攥成拳,欣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眼底深处涌上了一股子滔天的恨意。
可是,张氏最终却无能为力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朝着张焕然淡淡地笑了笑,抬起拂去了张焕然的手,启唇说道:“兄长,您多心了,云娴当真没事儿。”
闻言,张焕然猛地侧目,锐利如同刀俎一般的眸子,狠狠地在慕伶歌的身上刮了一眼。
慕伶歌抬手轻抚惊鸿髻之上的簪花,唇角上的弧度,愈发地浓郁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张老爷,现在您应该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吧?”
“我……”张焕然还想要多说什么,可是忽然被张氏一把拉住,张焕然侧目看向了张氏,只瞧见张氏朝着自己微微地摇了摇头,张焕然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收敛了眸光。
张焕然虽然是京城之中的首富,可是,没有任何的官职在身,所以,他并没有资格,能够进宫参宴,他能够做的,就是恳求北堂烈,想方设法地让制造这个一个机会,好让张氏解除禁足。
可是现在,瞧着张氏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慕伶歌所操控,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在张焕然的注视下,眼睁睁地看着丞相府之中的众人,纷纷地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而去。
张焕然站在了原地,双手紧攥成拳,眯了眯一双锐利如同鹰鸠一般的眸子,心中泛起了一阵凛然之意。
“咔咔咔……”
张焕然将手指捏地作响,渐渐地,唇角愈发地上扬,他心中暗忖:贱人,你左不过是端凝长公主身边的一条走狗罢了,且看看过了今儿晚上,你还能够有什么猖狂的本事!!
马车骤停,慕伶歌撩起了莹白的纤手,扶着幽兰的手背,盈盈地从马车之中走了下来,抬起了睫眸,环视了一眼皇宫之中的特有的秋景。
虽然,眼下正是深秋,但是,皇宫之中的景色,却是别有一番风味,片片红叶,宛如纷飞的红蝶一般,远远的瞧上去极美。
老远的,慕伶歌就瞧见了翟怀急匆匆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迈着碎步子走了过来,当翟怀走进之时,躬身一礼,毕恭毕敬地说道:“老奴参见清河公主,给相爷请安,给老夫人请安。”
慕伶歌的身份不同,自然是要将慕伶歌的名头排在第一位,这礼也是冲着慕伶歌见的,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抬了抬手,轻声地说道:“翟公公免礼。”
翟怀站了起来,朝着慕伶歌淡淡地一笑,启唇道:“公主殿下,皇上让老奴在此等候多时,若是相爷与公主殿下前来的话,还请跟随着老奴,前往未央宫。”
“有劳翟公公了。”慕晋元颔了颔首,从袖口之中拿出了一个荷包,塞进了翟怀的手中,道:“秋天干燥,这点心意,还请翟公公收下。”
“相爷,您瞧瞧,这……”翟怀脸上带着笑意,偷偷地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唇角之上的笑意变得更加的浓郁了起来,他嘴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却默默地将荷包收了起来。
须臾,众人跟在了翟怀的身后,朝着未央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今儿的未央宫,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放眼望去,一个个的宫婢手中托着烫金的托盘,迈着轻盈的步子,穿梭在未央宫之中。
进入了未央宫之中,朝中的一品以上的官员倒是来了不少,诸位宫中贵人主子们,纷纷落座,皇上瞧见了慕伶歌走进了未央宫之中,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浅笑,皇上的确是喜欢慕伶歌这个义女,他朝着慕伶歌招了招手,道:“清河啊,今儿,你就不要和慕卿坐在一块儿了,你瞧瞧,朕早已经为你布好了位置。”
顺着皇上的手看了过去,慕伶歌不禁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这个位置,竟然是在北堂烈之后,按照宫中的规矩,这个位置,怎么说也不应该落在自己的身上。
“是。”慕伶歌欠身一福,启唇道:“清河多谢父皇恩典。”
言毕,慕伶歌迈着莲步,娉娉袅袅地朝着北堂烈的方向走了过去,扯了扯裙幅,俯身坐了下去。
随即,按照宫中的位份,开始一一的向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