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贵妃听闻了皇上的话,忽地,凤目一眯,踱步上前,“皇上……”
只不过,她刚刚开口之时,皇上倏然抬起了手来,打断了韵贵妃的话,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地说道:“够了,朕说的话,难道你没有听见吗?!”
“妾本不敢。”韵贵妃欠身一福,应了一声,她的一双瞳眸,一瞬不瞬地望着慕伶歌,她一手安排的一场好戏,原本想着,能够将护国将军府和端凝长公主府一并铲除,可是,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个慕伶歌,没有想到,她三言两语,竟然,能够让皇上将这件事交给了她去调查。
韵贵妃早就已经知晓,端凝长公主、东陵靖和慕伶歌只见的关系,若是,这件事情交给慕伶歌去调查的话,那结果就只能够有一个……
韵贵妃眉黛深凝,冷冷地剜,双瞳之中映出了慕伶歌的那张惊华的容颜,她忽然觉得从来没有像是这般的讨厌过一个人,若是不将慕伶歌除掉的话,怕是,她将会夜不成眠,食不下咽。
深吸了一口气,韵贵妃随着皇上抬了抬手,缓缓地站起了身子。
皇上侧目,看向了段皇后,启唇说道:“今日,乃是皇后的生辰,朕也不想要扫了皇后的兴致。”
说着,皇上朝着翟怀招了招手,吩咐道:“上歌舞吧。”
“是。”翟怀应了一声,口中发出了尖锐的声音,“传歌舞。”
皇上说完之后,眸光落在了紧绷着脸的端凝长公主的身上,轻咳了一声,淡淡地说道:“皇长姐,这件事朕已经交给了清河去调查,朕相信,清河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的。”
端凝长公主朝着皇上福了福身,道:“皇上这么做,也是因为相信本宫。”
须臾,端凝长公主缓缓地站了起来,侧目看向了身后的东陵靖,撩起了莹白的纤手,东陵靖搀扶着端凝长公主,走下了主位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去。
皇上抬起了睫眸,眸光十分复杂地,朝着慕伶歌招了招手,说道:“清河,你过来。”
“是。”慕伶歌应了一声,迈着莲步,走到了皇上的身边。
皇上凑近了慕伶歌,在她的耳畔轻声地耳语道:“今日之事,乃是冲着长公主和靖儿去的,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要彻查清楚。”
“女儿明白。”慕伶歌面色凝重,对皇上说道。
“好了,你也下去坐吧。”皇上挥了挥手,对慕伶歌吩咐道。
慕伶歌闻言,福了福身子,转过了身子,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在漫过了北堂烈的身边之时,慕伶歌抬起了一双星眸,眸光森寒似刀,冷冷地剜了一眼北堂烈,不禁冷哼了一声,朱唇微启,冷冷地轻言,道:“如意算盘没有打响,让三皇兄失望了吧。”
北堂烈闻听了慕伶歌的话,脸色唰地一变,那张欺霜赛雪的妖孽般的容颜,瞬间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似的。
看着面色铁青的北堂烈,慕伶歌唇角之上的冷笑愈发地浓郁了起来,在慕伶歌的眼中,现在的北堂烈,就像是一只疯狗似的,想要抓住机会,咬住东陵靖,但是,慕伶歌根本就不会给北堂烈这个机会,她要让北堂烈输的一败涂地,输给一个前世他曾经害死的女人的手中!!
要让北堂烈终身后悔!!
后悔认识过她,辜负过她,伤害过她……
慕伶歌折纤腰以微步,娉娉袅袅地朝着自己刚刚坐的位子走了过去,扯了扯裙幅,裙摆之上的一颗颗的夜明珠,相互碰撞,发出了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她俯身坐了下来,一双眸子凝视着坐在她对面的东陵靖的脸上,唇角扯出了一抹浅笑。
东陵靖朝着慕伶歌抛了一个媚眼,唇角之上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浅笑,在东陵靖看来,今日之事,仿佛没有任何的威胁似的,满心都系在了慕伶歌的身上,仿佛,在未央宫之中,就只有他和慕伶歌两个人一样。
慕伶歌的双颊微微有些泛红,垂下了欣长的睫眸,不在看东陵靖的眸子,耳畔阵阵的丝竹之声,传入了慕伶歌的耳廓之中,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去听下去,慕伶歌深深地皱起了秀眉,眸光之中涌上了一层雾气,那层雾气渐渐地溢出了慕伶歌的双瞳之中,将慕伶歌包围在了其中,让人看不出来,此时此刻慕伶歌究竟是在想着什么。
好半晌之后,慕伶歌缓缓地抬起了睫眸,一双琥珀色的瞳仁定格在了端坐在段皇后身侧的韵贵妃的身上,而与此同时,韵贵妃的一双狭长的凤目,同样,也在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慕伶歌。
韵贵妃的双眸之中,燃起了熊熊的烈焰,那灼灼的眸光,似乎是想要在慕伶歌的脸上灼出两个血窟窿来似的。
反而,慕伶歌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对于韵贵妃眸子当中的怒火,全然没有放在心上,韵贵妃越是如此,慕伶歌就越是确认,今日之事,和韵贵妃于北堂烈拖不了干系,如果不然的话,韵贵妃也不会当众说出这些话来,而北堂烈更加的不会知道,东陵靖的肩膀受了剑伤。
更为巧合的是,东陵靖肩膀上受伤的位置,竟然会和那名黑衣刺客受伤的位置一样,这其中的猫腻,就算是傻子,也能够看出来了,更何况是心思缜密的慕伶歌。
一场宴会,虽然是才刚刚开始,可是,在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