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折纤腰以微步,径直地走到了张氏的身前,垂下了欣长的眸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张氏,朱唇微启,淡淡地说道:“不知道大娘深夜唤我前来,是所为何事?!”
“唤你?!”张氏缓缓地抬起了睫眸,一双眸子当中充满了猩红的血色,她眯了眯双手,冷笑了一声,启唇道:“现在的我,怎么还能够唤你,你可是大晋国之中的清河公主,乃是皇上的义女。”
“我现在怎么还有资格却唤你。”张氏的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浅笑,她将手中的玉如意放在了桌案之上,缓缓地站了起来,平视着慕伶歌,好半晌之后,张氏方才沉吟道:“清河公主,呵呵呵……”
张氏一阵冷笑,婉如来自地狱之中的鬼魅一般,似乎张氏的笑容,能够穿透空气,泛着层层的涟漪,刺入了慕伶歌的耳廓之中,“若不是你,这个封号,应该是童谣的才对。”
“怎么大娘还这般的天真,你难道以为,你的宝贝女儿,有这样的本事,能够治理淮南一带的水患吗?!”慕伶歌眉梢一挑,唇畔含笑,淡淡地说道:“不妨告诉你,慕童谣所说的治理水患的法子,不过就是我出的主意,而且,还是一个失败的主意,为的就是让慕童谣身败名裂,不过,皇上也算是给父亲的颜面,并没有剥夺了她乡君的封号。”
“呵呵!”张氏冷笑,启唇道:“一个乡君,又怎么能够和公主相比呢?”
张氏说着,凑近了慕伶歌的身边,凝视着慕伶歌的那张无论从哪一个侧面都完美无效的脸,深深地蹙了蹙眉道:“你真是漂亮,就算是你娘,也不及你分毫。”
“啪!”
张氏的话音刚刚落下,慕伶歌倏然抬起了手来,狠狠地一巴掌,用力地抽在了张氏的脸上。
张氏全然没有反应过来,猛然一惊,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身子不禁一颤,抬起了睫眸,看向了慕伶歌。
“你有什么资格提及我娘!?”慕伶歌扯了扯裙幅,缓缓地俯下了身子,那张惊华无方的脸上,累起了一层寒霜,她眯了眯眸子,冷冷地说道:“在丞相府之中,最没有资格提起我娘的人便是你。”
说着,慕伶歌猛然捏住了张氏的脸颊,面色阴沉地仿佛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黑夜一般,她眸光灼灼,似是能够将张氏的双颊烧出两个血窟窿来似的,“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找我前来,也左不过是想要跟我谈谈条件而已,可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