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靖觉着无辜,双手微抬,耸了耸肩,轻声地说道:“这可跟我没有关系。”
“哼!”慕伶歌轻哼了一声,仿佛一切都是东陵靖的错一般,冷冷地剜了东陵靖一眼,冷然道:“别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不管如何,都和你脱不了关系!”
“你这么说可是有些冤枉人喽!”东陵靖向着慕伶歌走进了一步,好让慕伶歌被扯着的青丝不那么疼,嘴角忽地上翘,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浅笑,朝着慕伶歌眨了眨眼,笑道:“长听人说结发夫妻,今儿还是头一次见到结发是什么样子,这是不是说,你我以后就是夫妻了?!”
“谁和要和你结发,谁要和你是夫妻!”慕伶歌闻言,面色一红,可双眸依旧是冷冰冰的,水袖一抖,匕首直接甩出,隔断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青丝。
东陵靖轻笑了一声,道:“我素来听闻,有些敢爱敢恨的女子,皆是削发赠情郎!”
“你……”慕伶歌气的不行,这明明是不想浪费时间和东陵靖纠缠下去,可不曾想,竟然被东陵靖说成了这个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平日里,慕伶歌将心绪隐藏的极好,可不知道为何,每每见了东陵靖之时,却总是难忍心头之怒。
东陵靖俯下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将那两缕青丝拾起,解开了腰间的香囊,笑吟吟地说道:“如此珍贵的礼物,本公子定然好好收着。”
听着东陵靖那没脸没皮的话,慕伶歌只觉着臊得慌,说的竟然跟真事一般,好似,自己真的是削发赠送与他一般,慕伶歌阙上了双眸深吸了一口气,口中贝齿紧咬,恨不能冲上前去,给这厚脸皮的东陵靖一个耳光。
东陵靖缓缓地站了起来,举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旁,甚是自然的拉起了慕伶歌的素手,轻声在慕伶歌的耳畔说道:“娘子,咱们走吧!”
“放手!”慕伶歌猛然甩开了东陵靖的手,冷喝了一声,道:“谁是你娘子了!”
“自然是你啊,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已经是结发夫妻了不是,来别害臊嘛!”东陵靖一脸戏虐的对慕伶歌说道。
慕伶歌面色一沉,只觉得一阵头疼,心中无力在与东陵靖争辩什么,冷冷地剜了东陵靖一眼,恶狠狠地道:“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杀了你!”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喽?!”东陵靖挑了挑眉梢,轻叹了一声,道:“哎!苍天不开眼啊,竟然让我有一个心如蛇蝎的娘子!”
“你……”慕伶歌将口中贝齿咬的吱吱作响,水袖之中的双手紧攥成拳,泛白的指甲发出了咔咔的脆响声,怒喝道:“闭嘴!”
“嘿嘿!”东陵靖俯身,将下巴抵在了慕伶歌的香肩之上,趁着慕伶歌嗔怒之际,紧闭双眼,竟然直接亲了一口,“好,既然娘子不让咱说了,咱就不说了!”
慕伶歌倏然睁开了双眸,一副见了鬼似的模样,抬手轻抚面颊,目光之中顿时掀起了一片冰冷地杀意,“找死!”
瞧着慕伶歌当真是动了怒,东陵靖立马向后跳了一步,嘿嘿一下,双手挡在了胸前,倒像是他受了慕伶歌的轻薄一般。
慕伶歌真心是无言以对,为今,就只想要赶快处理好杏蕊苑之时,赶紧和东陵靖分开,眼不见为净,可却咽不下这口气,手中紧攥了一枚软骨丸,且等着东陵靖再次上前之时,将软骨丸捏碎,让他饱尝一番骨头酥麻的感觉。
可还不待慕伶歌将手中的软骨丸捏碎之时,东陵靖的耳朵微微一动,猛然一个箭步,冲到了慕伶歌的身前,一把抓住了慕伶歌的伸手,另一只手,竖在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慕伶歌飞身上了屋顶,轻声在慕伶歌的耳畔说道:“有人来了!”
顺着东陵靖的声音,慕伶歌朝着不远处最为黑暗的角落之中看了过去,只瞧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窜了出来,獐头鼠目的模样,让慕伶歌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就是唐管事。
唐管事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蹑手蹑脚地朝着杏蕊苑那残破的大门走了过去。
“吱嘎!”的一声,唐管事推开了大门,举步跨过了门槛,朝着院子当中瞄了一眼,紧接着,唐管事加快了脚步,直奔院内走去。
唐管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火折子,放在了唇下,用力的吹了吹,径直走到了已经荒废多年的花圃旁,将手中的火折子对准了干枯的杂草,点燃了起来。
干草遇上了烈火,顷刻之间,足矣堪称野火燎原,瞬间,花圃便燃烧了起来。
屋顶之上的慕伶歌,脸色瞬然一沉,不禁用力的捏着东陵靖的手,欣长的指甲,嵌入了东陵靖的手背当中。
“嘶!”
东陵靖不禁吃了痛,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侧目看向了慕伶歌,道:“这你就沉不住气了,以后还怎么跟着本公子做大事!”
“少废话,我要杀了他!”慕伶歌猛然甩开了东陵靖的手,冷声道。
“沉住气,现在还不是杀了他的时候!”东陵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
待唐管事瞧着火势稍微大了一些之时,被火光映的通红的脸上,一抹冷笑映入了慕伶歌的眼帘之中。
“就是现在!”东陵靖冷笑了一声,猛然飞身而下,直奔唐管事飞驰而去。
第156章 夜探账房
慕伶歌的双眼之中漾过了一丝寒意,微微地眯了眯双眼。随着东陵靖紧跟而上,那一双琥珀色的瞳仁,宛如一汪清泉,虽是寒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