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默然是不相信她的,从头到尾,他都是不相信她的。
立夏心灰意冷。
“你就算要带立夏离开这里,那也不急于非要今天吧!”余恩泽只觉陈默然太过自私,丝毫不关心立夏的安危,他气恼地反驳陈默然,“立夏昨晚才生完宝宝,你至少要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就这样草率莽撞地带立夏离开,她的身体如何受得了!”
“我身为立夏的夫君,自然知道怎样呵护我的爱妻,何须你在我面前假惺惺,胡乱叫嚣!”陈默然怒火中烧。
随后他又刻意压低了嗓音,像是故意在余恩泽面前炫耀他比余恩泽更关心立夏,“余恩泽,我为我妻子考虑的当然要比你这个外人周全。
我的私人飞机上已为立夏配备了最齐全,最专业的私人医疗团队,以及最负责任,最贴心的管家和保姆,他们对立夏的照顾绝对会比你们这里要好上千万倍!”
“陈默然,我看你是居心叵测!你若真关心立夏,你就不应该让她今天就离开!”余恩泽忍无可忍,他早就看透了陈默然真正的心思。
“余恩泽,你——”
“够了!”立夏实在看不下去,她愤然打断了陈默然的话,因为体力还没有恢复,一加重语气便急喘不停,“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
“立夏,你别生气,消消气!”惊慌担忧的余恩泽和陈默然赶紧蹲下来替立夏抚背,两人的言行举止几乎是同时进行。
站在立夏对面的秦晨一句话也插不上去,只能静静地看着立夏夹在两个大男人中间进退两难。
余恩泽和陈默然一人握紧立夏的一只手,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犀利的目光里似是碰撞出电光火石,有汹涌的暗焰燃起又熄灭。
气氛凝重而尴尬。
短暂的沉寂过后,立夏果决地从余恩泽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异常冰冷,“恩泽,我要随默然回去,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如一根削得无比尖利的冰刀直接刺进了余恩泽的心脏,还未来得及痛,血液冰封,呼吸冻结,静止如死亡。
余恩泽忽然无力地失笑,是啊,他就是个外人,他已经和立夏没有任何关系了,在立夏的眼中,他不是外人是什么。
陈默然的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嘲讽和得意的笑,大步流星地推着立夏往电梯口走去。
心支离破碎,余恩泽站在原地,不知自己为何朝着立夏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呼喊:“立夏!”
那一声积郁着余恩泽太多情感的呼喊重重震击在立夏的心上,很痛,很痛。
立夏没有回头,她坚决不允许自己回头,眼泪却止也止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
心情同样沉重的秦晨望着远去的那一群人,视线不经意落到那位妇女抱着的小男婴身上。秦晨突然想起她昨晚也有抱过小男婴,恍然间,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鬼使神差般地,秦晨转过头开始仔细打量余恩泽的眉眼,她越看余恩泽,心中那个猜测就越强烈,心跳也开始加速……
第一百零九章 :他只对你一个人好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转眼已五年,一场风花雪月淡然就飘过。
如今,安宝也五岁了,小小的人儿长得越来越俊俏,也越来越像那个人。
安宝,安宝,立夏给她的儿子取名叫苏安宝。
是的,苏安宝,儿子姓苏,随母姓。
立夏心中再清楚不过,儿子真正的名字其实应该叫余安宝。
儿子是她和余恩泽的宝贝,是余生都享有平安喜乐的宝贝——余安宝。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从工作室赶来的立夏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接下课的安宝回家。
五岁本该是安宝上幼稚园的年纪,但因他从小天赋异禀,便一路跳级到了小学五年级,看来,他的智力也随了他的父亲。
街角的咖啡店里正在循环播放着gwei的一首老歌,性感而富有征服力的迷人嗓音将歌词里流露的忧伤表现得空灵、悠远,却又直抵人心:
我以为自己已经痊愈
s whek,
为何每当想起你,我的心仍会隐隐作痛
whe
如果我让这思念蔓延
ll over me
我将彻底被它淹没
……
应景的旋律衬托着应景的歌声,应景的歌声演绎着应景的歌词,应景的歌词反映着应景的心情,于无形中将听歌人的那些过往一层层剥落,自以为是的解脱不过是自圆其说的固步自封,在割舍不断的残痕旧梦里默默泪流。
五年了,余恩泽他还好吗?
恩泽,你还好吗?
“嘿,我亲爱的苏花花!”古灵精怪的安宝调皮地从立夏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那双凤眸像极了余恩泽的,绽放出魅惑的光芒,“你在发什么呆呢,我出来了这么久你都没发觉。”
立夏的思绪被猛地拉回现实,她佯装气恼地望着面前小小年纪就英俊得不可一世的小人儿,“安宝,你怎么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的,昂?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总是苏花花,苏花花的喊我,我是你老妈,你老妈,你明白不明白呀!”立夏一边说着,一边宠溺地捏起安宝肉嘟嘟的小脸来回摇晃着。
记得安宝三岁那一年,立夏从花店里买来好多鲜艳的香槟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