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人衣着华丽,楚人衣着大气,而齐人的衣着,更加简朴刚猛。不同于楚赵两国宽袖博裙,齐国人穿的更多的是裤子和窄袖,行动间十分方便。
“早闻齐国衣裳古怪,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季久申啧啧称奇,好奇地打量来来往往的剑客们。
正走着,前方传来一阵吵杂声,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走过去。
走进了方才发现,大街上两个人居然公众之下斗殴,周遭围了一圈观众,纷纷看的津津有味,有的甚至还鼓掌叫好,端的是故意火上浇油,半分没有害怕之色。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前排,季久申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这、这王都之中公然打架,都没有管吗?”
他说完没多久,身边就传来一个回应。带着稚嫩和柔软,分明是个奶娃娃,“你是外来的吧,我们这里打架是常事,只要不死人就行。”
季久申瞪大了眼珠子,低头望着刚超过自己膝盖的小不点,指着自己鼻子惊异:“你在跟我说话?”
小孩歪了歪脑袋,脑袋上毛茸茸的小辫儿跟着歪了歪,“是啊。”
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瞅他,又瞅瞅黑铁塔王衡,甜甜笑了:“两位先生初到临淄,对这里风俗不甚明了。我们齐国尚武,打架是时有的事情。”
王衡也是第一次看见居然不害怕他的小孩,惊奇又高兴,以前的小孩他还没靠近就被吓哭了。
“小子,你今年多大了?看你胆色不错,不如跟我一起走,我带你见我家先生。”
季久申抽了抽嘴角。
小孩疑惑眨巴眨巴眼睛:“你家先生是谁?很厉害吗?”
王衡骄傲地挺起胸膛:“那是,我家先生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高高扬起下巴,“你要是跟着我家先生,将来肯定能干大事!”
王衡生来气力大,嗓门也大,这一吆喝,立马众所周知了。
顶着人群火辣辣的视线,季久申干咳几声,小声对他道:“你家先生不是说了叫你不要惹事么,咱们是来看齐国风景的,你说这些干什么。”
王衡很不高兴,觉得他这是看不起自己:“这哪是生事,先生本来就很厉害!”
人群中有个人看他不爽了,道:“空口说白话谁都会,在我们齐国的地界上,还说什么‘你家先生最厉害’,你家先生是什么人?别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妄自撒野。”
“放肆!”
王衡这人这人有一个毛病,骂他可以,不准骂他家先生,谁说他跟谁急!
他当即抽出佩剑,“竖子可恶,胆敢辱骂我主,今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季久申一看架势不对,急忙劝说他不要生事。
王衡犹豫一番,咬牙准备把剑插回去。
谁料对面那人麻利地抽出佩剑,口中讥讽不断:“叫我揭穿真面目,恼羞成怒了吧?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的剑术如何,我看你不过尔尔,你所谓的先生大概也差不了多少。”
季久申头疼不已。
果然,王衡立即炸毛,随手把剑鞘解下来仍在他怀里,撸起袖子骂骂咧咧,“可恶的齐人,我今日要让你知道天高地厚!”说罢一剑刺了过去,一米四的重剑带着生猛的罡风霹雳而来,唬了那人一跳。
“小子,有两下子!”齐人冷哼着快速用剑挑开他的招式,两人你来我往打斗起来。
早先那小孩见情况不对,早就退到三米之外,现在正嗦着手指头,睁大眼睛直勾勾观看。方才打斗的两人见此也各自收了剑,兴致勃勃站到旁边看起来。
季久申满头大汗,只盼着这件事情不要传到张培青耳朵里。
王衡毕竟学剑不久,渐渐落了下风,吃力地阻挡对面纷杂的剑影。那人看准时间,一把将他的剑挑掉,哈哈大笑:“我猜的没错,不过尔尔!”
“你——”王衡正要再冲上去,被季久申连忙拉住,“算了算了,要是被你家先生知晓,我们俩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王衡皱起眉头,心中暗恨自己,回去定要更加努力练剑。
捡起剑,他俩准备走人,哪想到那人还不放过他们,“你不是说你家先生厉害吗?叫出来和我比比,我倒要看看,在我大齐临淄城中,谁敢自称‘最厉害’三个字!”
“简直欺人太甚!”季久申恼火地也要拔剑,这会儿王衡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我家先生厉害的不是剑术。”
“哦?那是什么?”那人轻蔑双手环起,倒要看看他们能说出什么来。
季久申冷笑:“你不过是个普通的贱民,没有资格知道。”
“你!——”那人恼怒,正要动手,但听见季久申道。
“我家先生可是大楚来客,专门参加十年峰会。你如此出言不逊屡次侮辱,可是你们齐国看不起楚国?这就是你们齐国的待客之道?等回去面见我家先生,定要叫她去齐王那里讨个说法。”
周围一听,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那人犹豫着没敢出手。能来参加十年峰会的都是本国贵族,他这样的平民百姓自是得罪不起。莫说齐王,便是齐国随便一个贵族,也够他喝一壶。
脸色青白交错,那人道歉不是,不道歉也不是,硬着头皮嘴硬道:“谁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假话!”
“哼,我家先生可是楚国少尹张培青!”
那人当场脸色大变。人群小声的交谈也随之剧烈起来,仿佛在油锅里浇下一碗水,沸腾四溅。
张培青几次出手,皆是震动天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