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卷入这桩案子来,真的是对的吗?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人,却因和她的纠缠与爱恋,身陷险境……
余念不能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她有一件无论如何都要去做的事情。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会让沈薄忘了她,然后一个人走得远远的,走到天涯海角,再也不会回来。
她后退一步,距离沈薄的脸越来越远了。
男人被笼罩在一团黑暗之中,被层层叠叠的雾霭包裹,再也看不清了。
余念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突然闭上眼,转过身,朝反方向大步流星走去。
她要离开他,一个人逃得远远的。
可能去意大利,也可能去别的地方。
她会继续查父亲的案子,也会和警方合作,但是她不想和这个男人牵扯上任何关系,也不想再继续连累他。
就在这时,余念的手腕突然被什么温热之物紧紧辖制住。
她猛然回头,顺着腕骨上纤长的指节朝前望去——是沈薄开了车门,半倾斜着身子,拽住了她的手。
“你想去哪里?”沈薄的语气莫名有些冷,像是怒波汹涌,一反常态。
“我……”
“你想离开我?”
余念语塞,她的确是想一走了之。
“我说过,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很想把你绑起来,一直困在我的身边,余念。”沈薄敛去眼底那一点冷冽的寒意,似自嘲一般轻笑一声,将她粗鲁地扯进副驾驶座里。
余念想抵抗,重重一碰车门,却发现被沈薄上了锁。
她抿唇,说:“沈先生,我想下车。”
“下车?你想离开我?”
“我做什么,好像还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余念,我不会让你下车的,绝对不可能。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也讨厌你的言而无信。”
“沈薄!”
沈薄全然不顾她的嘶吼,直接将车开到最高限速,一路驶向家中。
他握紧方向盘,指节几乎泛白,逐渐溢满青灰色。再开口时,已经全然没有先前的耐心与温柔,声音愈发冷了,“我给过你机会,在你说爱我之前,你有无数次可以逃离我的机会。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我绝对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逃离,一步也不行。这是你答应我的,余念。说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余念从来没有见过沈薄这样偏执的样子,他比她想象的要深爱她,甚至是不惜手段与代价,也要将她困在细心编织的蛛网里。
余念好似现在才真真正正看懂了这个男人——他所谓的强大与成熟,只是一层看似坚固的硬壳假象。很少有人可以破开那一层用来抵御危险的硬茧,看清他柔软却又深情的内心。
他就像是一只毒蜘蛛,将温柔与耐心都倾注在粘稠又精密的蛛网里,将牢固又危险的捕食蛛网营造得像是一个家一般温暖舒适。
沈薄蛰伏其中,等待了无数个春夏秋冬,终于等到了余念。
他小心翼翼,以柔情俘虏她,让她置身于蛛网的最中央。
他的甜言蜜语与温情攻势都建立在余念全心全意的爱慕与依赖上,等到她想要逃离,沈薄就会暴露出另一张面孔,迅速逼近她,企图将她紧紧束缚在粘稠的蛛网之中。
他不会轻易掉以轻心,也绝对不会放跑到嘴的猎物。除非她同意,永生永世陪伴在他的身边。
不过余念也是幸运的,她驯服了这只狡猾又暴戾的毒蜘蛛,破开了那一层冰封多年的老茧。
沈薄丧失了所有的攻击力,他心甘情愿受情感的摆布,前提是余念不要离开他,不要让他患得患失。
这个偏执而又缺少安全感的男人。
余念在这一刻,才像是真真正正看懂了沈薄。
原本的他,虽吸引她,却总隔山隔水,像是雾里看花一般不切实际。
但现在不同了,她知道他的一切,包括这一层皮囊下的真实的内心。
余念叹了一口气,她拿他无可奈何,“你很怕吗?”
沈薄将车停到了庭院里,解开车锁,却并没有出声。
“你怕我离开你?”
“很怕,这句是真心话,”沈薄抬眸,凝视她,“如果你走了,我可能要花上十几二十年去找你,之后再懊悔上十几二十年没能早些与你相遇,或许足够幸运,在迟暮之年找到你了,又或许不够幸运,抱憾终身,孤独老去……刚才在你进咖啡厅和贺颜谈话时,我就在想,如果没有和你相遇,是不是会更幸福。最后的答案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和你相遇。可以说,是我足够幸运,在不算太晚的年纪,遇到了你。”
他的意思是,下半辈子,非她不娶了吗?
这个男人,真是……
余念突然笑了,她无奈地说:“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沈先生。如果你不怕的话,那么就尽管和我在一起好了。”
“我不会怕,余念。”他倾身,献上动情的一吻。
余念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单薄的唇瓣轮廓,唇线很硬朗,带着一股冷冽的兰花香,渐渐地覆盖了她。
她大胆给予回应,将舌尖探入他的唇腔之间,细细吮吸、碾磨,汲取男人口腔内壁的湿热温度。
沈薄高大的身躯一颤,很快反应过来,直接用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将娇小的女人,似要紧紧嵌入自己的躯体之内,血脉相连。
余念第一次知晓到了意乱情迷的感觉,她浑身燥热,小腹像是被点燃了,源源不断地涌出星火,一触即燃,燎起滔天烈焰。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