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硝也吃得少,微微点头,表示顺她的意。
遇冬立时兴致高昂,“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吃得很舒服。”她拉起他去停车场开车,熟练地指示路线。
那是个荆凡人开的小店,堂子很小,生意却好。
遇冬悄悄介绍说,“现在夜深了,还好,不用排队,平时人可多了。”她找张桌子坐下,点了几个特色菜,还顺手要了瓶啤酒。
封硝眉头拧了拧,“我开车,不喝酒。”
遇冬笑嘻嘻,“这是给我自己点的,今儿我高兴,喝点。”
“……”封硝很担忧她的酒品。
菜上来了,果然是色香味俱全,真正的荆凡特色。
遇冬胃口大开,喝着啤酒吃着菜,嘴还不停歇,哇啦哇啦讲起刚才的电影。
老实讲,封硝基本没把电影看进脑子里。那一整场,都是遇冬看电影,他看遇冬。后来在摩天轮上也如此,遇冬看夜景,他看遇冬。
此刻更是一样,遇冬吃菜喝酒讲话,他默默看着她。
像是有一种魔力,他的视线一刻都无法离开她的脸。
封硝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完全无法控制的节奏。或许是生日这天,寿星最大。他放纵自己,也叫了一瓶啤酒,边吃菜边喝酒,边听遇冬吱吱喳喳,哇啦哇啦。
遇冬酒品不好,喝几口就上脸,还话多,“咦,风声声,你不是说要开车嘛,还喝酒?”
封硝仰头喝一口,“一会儿叫代驾。”
“哦,你怎么不叫段凉来?”
“他忙。”封硝已经很有进步,有问必答。
遇冬又问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酒也喝光了一整瓶。她今天兴致很高,看电影,还赢个泰迪熊,又坐了从没坐过的摩天轮,到现在还没从兴奋中走出来,“老板,再来瓶啤酒。”
封硝仍是习惯性地拧了拧眉,却没阻止。其实今天他也兴致挺高,虽然表情上不太看得出来。
两人你一瓶我一瓶,喝得不少。
遇冬越喝到后面,话越多,舌头还打结,扭着人家风声声问,“你,老实说,我,我睡觉,到底打不打鼾,流不流口水?”
她心里一直介意这个,非要问明白。
封硝没有正面回答,心里笑了,表情却绷得严肃,“遇小冬,你属大雁的吗?”
“啊?啊啊?”遇小冬醉眼迷离,“什么意思?”
“看你睡觉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我怀疑你做梦在迁徙。”他说话很正经,一点玩笑成分都没有。
却把遇冬炸得天雷滚滚,苦着一张脸,觉得自己的睡品比酒品更令人堪忧。吐字混糊不清,眼睛里水漾的波痕,“你胡说吧,我哪有排成人字又排成一字……”
脸红得快滴出血来,瞪他都瞪得好似在撒娇,“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装孕妇了,也不要跟你住一间房……风声声,你记住,我不要跟你住一间房……还有,我,我属不属大雁,不关你的事,哼!”
封硝把人家逗生气了,自个儿乐得不行,眸底的冰川化成一池春水,在暖黄的灯光里悠悠泛起涟漪。他也在想,今晚遇冬喝了酒实在不宜回家,被袁琴那女人看见,可就露馅了。
他正想着回西途那套房住一晚,就见遇冬手指向窗外,脑袋也歪着,“那,那栋楼真,真,真好看。”
封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出去,看见一个叫花都海岸的五星级酒店。整栋楼宇设计得新颖气派,灯光别致,像是黑夜中一颗闪亮的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