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转得倒快!雍阙瞥了她一眼:“怎么着,你也想去?”
秦慢眼巴巴地点点头。
雍阙沉吟着不说话,秦慢在旁等得望眼欲穿,半晌他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既然你求着咱家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他瞧了眼她身上的累赘华服,心里了然,“去吧,换身轻便衣裳,带上霍安,过一刻到王府西门候着。”
“哎!好嘞!”她答得干脆。
他看着秦慢欢喜地离去,脚步也比往常乌龟似的磨蹭轻快上了许多,方才萧翎离席前的那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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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县离惠州城并不多远,十来里的脚程,若是骑马不一会儿就到了。带上秦慢的马车慢是慢些,但也在晌午时分雍阙诸人又踏着原路回到了山寨中。寨门前陷阱里的毒蛇已经被清理干净,埋伏的刀剑仍是森森地插着,折射着刺眼的阳光,像一块块冰冷的墓碑。
寨子里已人去楼空,连秦慢喂的那几只鸡仔都不见踪影,消失得干干净净,秦慢找了一圈没看见它们,喃喃道:“看来是早有准备。”
“早有准备什么?”雍阙问。
她指了指空荡荡的稻谷场:“那儿我曾经喂了几只鸡。”
“……”逯存等人目光怪异,还是霍安与她混得熟点胆子大些,附和道,“是啊,姑娘是在这喂过鸡,还抱过狗摸过羊呢,那……又如何?”
其他人不明白,雍阙是立时明白了,连鸡狗等物都有时间带走,显见地对方是有条不紊地撤离,甚至可能那些个妇孺孩童都是根本不是寨中匪徒的家眷,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迷惑人的烟雾罢了。
从惠王妃被劫再到秦慢被抓,最后到匪寨被剿,这都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局,针对的与其说是惠王,不如说是雍阙他。
现在人家大大方方地告诉你,我就是引你入局,是入还是不入?雍阙其实没想过去选择,惠王妃一定要找,而这里是唯一的线索,哪怕前方刀山火海也只有闯一闯才知晓生死成败。
秦慢显然与他想到了一起,她吮了吮唇:“督主,要不我们再从长计议?”
雍阙负手瞧瞧天色:“来都来了,若不找出点蛛丝马迹,咱家如何向惠王交代?”他斜睨,“怎么着,你怕了?”
她毫不掩饰地嗟叹道:“我不仅怕蛇,还特别怕死。”
他安慰得轻描淡写,毫无诚意:“生死有命,看开点。”
“呜……”
偌大个匪寨被锦衣卫翻了个底朝天,连米缸盆地之类的地方都给掀开一一搜寻了遍,同前晚的结果一样,毫无所获。
霍安和秦慢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只能坐在稻谷场上的大树下看着人影飞来蹿去,翻出一*浪头似的灰尘,弥散在阳光下。霍安抽出方帕子递给秦慢:“夫人,捂好口鼻小心吸了灰呛着嗓子。”
秦慢诺诺地回了个谢,将帕子叠了三叠严实地捂好嘴巴,帕子后传来又慢又闷的声音:“那些小孩儿还挺好玩的……”
“……”霍安不知从何说起,短短一天,也就您在这混得风生水起就差那帮小土匪头子喊您亲姨嘞!
“唉……”秦慢又看向稻谷场中的磨台,“其实黑面馒头也挺好吃的,嚼着挺香……”
这个主子成日里一副慢慢吞吞,赶不上趟的着急模样,也就提到吃时才能振奋起三分精神,你瞧眼睛都比平时亮些!霍安心里碎碎念着,秦慢在旁一声叹息:“霍小公公,说到吃我饿了……”
“……”霍安想想,“也是,这南方和我们北边不一样,早晨吃得丰盛。可这海惠王也是不着边,但任谁一大早对着一桌大荤大腻也得倒胃口啊。”他埋怨着站起来,“幸好奴才想到了,给您捎了些香嘴的玩意在马车里,您等着,奴才这就给您拿去。”
闲庭信步的雍阙时而瞥两眼老树下蹲着的两人,一看到秦慢那无精打采的模样想来不是困了就是嚷着饿了。这个丫头,身子瘦瘦小小,一顿饭的饭量也不大,但就和只猫似的,一顿吃得不多但一天要吃好几顿。
这不,一看霍安小跑过来,雍阙慢悠悠地明知故问:“夫人怎么了?”
霍安哈着腰行了个礼:“夫人早先席上没吃多少,又被酒气给熏着了胃,这时候胃里烤着火难受着,奴才过来给她取点零嘴填一填。”
就知如此!雍阙双目仍直视着前方,矜傲地颔颔首,以示同意。
霍安堆着笑退了两步,退了两步之际,脚踝一麻,膝盖一软,整个人噗地趴在了地上,摔了他一个鼻青脸肿,好不疼痛。
他摔得不巧,脑袋刚好擦着旁边磨台的角蹭了道长长红痕,还好,没拉出口子没见红。但还没摸就是火辣辣的疼,可把他五脏六腑都给摔移了位!
这么大动静,早惹来雍阙的注意,瞧了一眼摇摇头,随口叱了句:“仔细着点。”
“是是是,奴才莽撞了。”霍安忙不迭地爬起来,才爬到一半另一边脚踝又一算,这回他可真是想爬都爬不起来了。
他伏在地上,一边心里苦不堪言,一边疼得他眼前火星直冒,恨不得将这该死的磨台砸成两半了事。
霍安愤恨地撑着起晕乎乎爬起,没防着一抬头差点又撞上了磨台,还好反应灵敏险险避开,这一避他“哎”了一声,捂着额头凑过去仔细瞧瞧,不太确定道:“这是刻了个字儿?”
一嗓子喊出去,雍阙回过首去,霍安抓着眉心左看右看,指着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