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雕龙的金座上德仪皇帝一如往常,神色正常,眸眼温厚。
左侧手下,坐着鞣鞣的王子拓跋丹珠。右侧手下,坐着太子南宫凌。殿下,则跪着南燕的大臣。而大臣之首跪着的是肃王南宫肃和羽王南宫羽。
这就是太子和王子的区别。太子即使不被待见,可是太子不死不废,王子再得宠,终究还只是要下跪的王子!
也正是这一跪,让南宫肃对面前的那个金座更加的志在必得!
德仪皇帝看了一眼群臣,威严的说道:“鞣鞣和我朝和亲的文书已经定下月余。朕决定让唯一的公主澜若去鞣鞣和亲,以彰显我南燕和鞣鞣两国永世修好的决心。”
“吾皇圣明。”殿下跪着的人一起磕头附和。
而拓跋丹珠却面色暗沉,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紧紧攥着。手背上的青筋一条一条绷起,可见现在内心是多么强烈的挣扎。
对面的南宫凌有些担心,恐怕这时候,拓跋丹珠站起来说点什么。
“三天之后是黄道吉日。丹朱王子,朕会为你和澜若在宫里举办一场南燕的婚礼。七日之后,你们就会鞣鞣去吧。”德仪皇帝对拓跋丹珠说道。
拓跋丹珠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德仪皇帝,又低头看了看殿下的一众大臣。紧紧捏握的手终于松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双手抱拳:“本王多谢皇上的割爱,将澜若公主赐予本王。本王对待澜若公主一定会像对待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备至。”
德仪皇帝很高兴拓跋丹珠的痛快答应,转头又对南宫凌说道:“丹朱王子和澜若公主的婚事就交给太子你去办。你这个做哥哥的一定不会亏待了妹妹。”
“是。”南宫凌起身领命。
“太子,以前你的所作所为真的让父皇伤透了心。如今,是看你和太子妃的感情不错,都把太子妃接到你的寝宫居住,这才给你安排朝务。若是你这件事再做不好,那太子之位,定废不留!”德仪皇帝不放心的叮嘱。
“父皇尽管放心。凌儿定不负皇上重望。”南宫凌保证。
但是南宫凌在这边保证,南宫肃却在暗暗寻思,应该怎么破坏丹朱王子的婚事呢?若是这婚事破坏了,那他的太子之位不是就废了么?
“羽儿。”德仪皇帝又唤了一声。
“羽儿在。”南宫羽急忙回神应道。
“三天之后,也是你和鞣鞣郡主拓跋宛儿的婚礼。父皇念在你是朕的大皇子,特意把鞣鞣郡主赐婚与你,你以后一定要善待郡主知道么?”德仪皇帝嘱咐南宫羽一句。
“羽儿谨遵父皇之命。”南宫羽嗑头谢恩。
“肃儿。”德仪皇帝又唤另一个儿子。
“肃儿在。”南宫肃恭谨应答。
“明日就是肃儿和上官将军府嫡女上官兰芷大婚的日子。以后娶了妃子,可要收收心,安于家室,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德仪皇帝淳淳善诱,希望这个儿子能走回正途。其实这些儿子中,这个儿子最能隐忍,手腕狠辣,是一代君主的料子。只是选错了娘胎,不该从郭美玉的肚子里爬出来。如若不然,德仪皇帝真的会为太子人选费一番脑筋。
第二十七章 泄露天机
南宫肃怎会听不出皇上话里的意思?但是棱角分明的他却不愠不火,还规规矩矩的磕头谢恩:“谢父皇教诲,肃儿定铭记于心,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德仪皇帝微微点头,又看了一眼殿下的大臣,暗暗深呼吸一口气,接着口风一转,难得冷厉的说道:“朕前日里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幸有慧通法师功力过人,借朕十年寿元,方能在这儿继续坐着。但就是这样一件事,也让朕看到了一些暗地里的跳梁小丑,居然以为朕真死了,要图谋朕南燕江山!”
德仪皇帝的一句冷喝,殿下的人顿时噤若寒蝉。特别是站错队伍,玩了心思的更加心头发颤。
“朕还没死呢,就敢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真是其心可诛!来人,去将宣武门守城副将司马柳荫拿下,不必审问,就地正法!大司马,司马香附,司马柳荫当年是你保入朝的。如今他犯下大逆之罪,你也难辞其咎。来人,摘了大司马的顶戴花翎,手里皇城兵马收回阵手。司马一族从此十代不准入朝为官!”
德仪皇帝一口气下了两个圣旨,一死一免职,而且直接决绝的让司马一家十代不准入朝为官。这样的旨意,德仪皇帝在为二十六年,还是第一次颁布。一时间,满朝震惊。
司马香附一下子瘫坐在地,看着来人当朝摘了他的官帽,脱了他的官袍,拽了他的官靴。一时间狼狈至极。
司马香附见皇帝突然发狠整司马家,偷偷瞧了一眼郭相爷。可是郭连泰却连眼梢都没给他一下。
其实司马香附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他当年就是太后将花语公主赐婚的大司马。他也是郭太后亲亲的外甥,更是郭太后的狗。当年害的花语公主不惜落发为尼也要拒婚,他却在朝政逍遥了二十年。如今德仪皇帝不能明目张胆的动郭家,杀一条郭家的狗还是可以的。
德仪皇帝冷凝一眼地上如丧家之犬的司马香附,大手一挥:“退朝!”
文武百官山呼万岁,呼呼啦啦退去。但就连退去都是小心翼翼。出了勤政殿,都在纷纷议论这件事。不知道皇上突然做,是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