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分别,他偶尔回想起湖底的他们,那时是他与她距离最近的时刻,她抱着他的腰,一步步将他拉向岸边。
当他拥有眼下一切的时候,他曾经自嘲,怎么样的信任让他将性命交给她。
并且,最终她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兑现承诺!”
“兑现承诺!”
两人相视一笑,陆湛的视线落在一旁的萧南生身上,那是一个身高不到他腰部的小男孩,他生了一双与那人一模一样的眼睛,连着那清冷的气质,都像极了他,他们见面没有会怀疑他们的父子关系。
两人寒暄着走近大殿,孩子被交给了白痕,马跃悠只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动,好动的小猪,长着一双好奇的眼眸,东张西望。
“明日,我就宣布封你为定国公的消息,你可有什么顾虑,现在便可以言明。”
陆湛知道,马跃悠也知道,她一旦做了洛阳王府的定国公,就意味着将来只能忠心与陆湛一人。
陆湛对此事只有赞同,马跃悠却要失去很多原来她就拥有的东西,比如说一旦萧炎与陆湛对决,马跃悠就要做出选择了。
不管如何,她与镇南王府的关系,很难让陆湛手下的人真正信任与她。
或许一辈子她都只能是一个诤臣,而成不了权臣。
高处不胜寒,尤其是孤立无援,必将触犯众人利益保持一身正气的诤臣,除非她……有自己的势力。
“国公虽然在你之下,可你这不明晃晃的告诉天下人,你生了反叛之心,少帝必将整肃全国的军队第一个对付你!”
“马跃悠,你值得!”陆湛淡然一笑,似看到了将来的某一刻——他的国家,他的百姓,一派繁荣景象。
“小狮子,你还不睡觉?”马跃悠哄好了小猪,再看眼灯下夜读的大儿,眼中划过一抹无奈,自晨间从洛阳王府回来,他就有点异样,她以为他能适应,可显然她高估了一个孩子的执着,他仿似一夕之间长大了,开始看他最不喜的谋略。
“阿母,我想和小猪去找阿父!”小狮子抬头看着母亲,镇定的说道。
找阿父?
“是阿母哪里做的不好吗?”马跃悠自问对儿子们很好,因此,普一听到小狮子的话,脑袋僵了僵,这话问出口了却有些后悔,这么长时间父子没见面了,他们怎么会不想他。
“只要他认你们!”马跃悠浅笑着道:“明天我派人跟着你和小猪,你们去他住的驿馆堵他吧!”
她倒要看看萧炎是真忘记还是假忘记。
第二天,早朝时候,众大臣被尊上的一道圣旨劈成了两半。
“封马跃悠为定国公,赐闽州为其封地,享一品朝廷俸禄,另赐定国公府一座,白银叁拾贰万两!”
怎么可能这样!
“定国公,王爷是不是疯了?”几个大臣回到衙门都还消化不良刚刚听到的消息,“这不是明摆着要造反么!”
“李大人真爱说笑,我们早就造反了,要不然,我们这些个人穿着谁家的官服戴着谁家的管帽,在这里办公!”
“呵呵,许大人,话不要说的这般透彻!”
驿站是原来大晋朝设置的,所以看上去很普通,要说奇怪,便是一大清早一大一小两个男娃娃静静地站在那里。
对着路人的好奇低问,那略大的孩子总会笑着说,他们在等爹爹。
“王爷,门口站着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男孩,大概有五岁左右!”即便萧炎真正失去了记忆,身边的人也会帮他记起来。
男子闻言,慢慢的抬起头,萎靡的眼眸还带着几分醉意,“与我有关系?”
“是世子爷萧南生与一个一岁左右的男孩儿,您要出去看看吗?”镇南王府的人不会真正不管他们的小主子。
“她呢?”
萧炎似乎不知道他口中的她到底是谁。
“王妃一早被陆湛封了定国公,应该留在洛阳王府里了。”
这就有趣了,听说是他王妃的女子做了反王的门人,听说是他儿子的娃娃却来找他,这不是本末倒置。
“你说我见还是不见他们!”男人的眸子似乎幽深了几许,让人看不透。
“属下觉得为了小狮子的安全,您还是将孩子养在身边的好,王妃现在可是众矢之的,小狮子留在她身边随时都有性命危险。”
“性命危险!”男子似乎咬牙切齿才说出这四个字,那自称属下的护卫都不敢动了。“我的狮子骢最近缺个养马的,你让小狮子去养着吧!”
什么?
护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镇南王府未来的主人去养马,况且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还要照顾一个不到两岁的幼儿。
“小世子,属下无能,王爷让您去马场养马!”护卫抱歉的看了眼一脸期待的小娃娃,明明是亲父子,怎么能这么绝情。
“谢谢叔叔,你可以带我们去马场吗?我第一次来洛阳,不知道你说的马场的具体位置。”
护卫心塞不已,他本来都准备了一箩筐的好话要安慰失落的两兄弟,可没想到小世子居然让他没有用武之地。
“哥哥,马马——我要骑!”从小的嘴里听到这欢快的声音,护卫直接哭了。
马跃悠等了一天没见着两兄弟回来,自然知道他们被留下来了,直至傍晚才得到消息,他们被送到了镇南王的专属马场喂马去了。
“二哥,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说这萧炎到底什么意思?他即便对你有什么不满,他可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