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刚刚。”
沈格然挑了挑眉,“你去我书房密室里拿一颗百解丸给耶律光送去,其余的事儿,不用管,他们知道怎么做。”说着转身进了屋。
瑾瑜颔首,恭谨的应了声“是。”向隔壁书房走去。
婉瑶有些担心,想来应该是宇文宪派人来找她了,以为她被抓进了衙门吧?不要出事才好。
沈格然此刻也没了睡意,他坐于床边,静静的看着婉瑶,眼底满是心疼,又拿出了青花纹小瓶,替她擦了药,轻轻柔柔,指肚间略糙,带着丝丝凉意。
这药还是他求着师傅特意为婉瑶而制,试验了无数次,药效显著,相信过不了几天,婉瑶便会恢复如初容颜。
天色大亮后,沈格然仍旧没有替婉瑶解开穴道,派了稳妥的人来照顾她起居,替她更衣、吃饭、梳洗、如厕!或许,只有以这种方式,木偶人一般操控着,才能将她留在身边吧?
即便如此,被婉瑶骂做卑鄙无耻,他也想要继续下去!
晚上的时候,沈格然依旧会睡在婉瑶身边,日复一日,偶尔会情不自禁的亲吻她,却也不再逾越雷池半步。实在忍的难耐,便去洗个凉水澡,直至冷的哆嗦了,才敢回来。
婉瑶不吵不闹,只是,除了必要对话,从不多言语一日,以这种冷漠来无视他的一切。
转眼便已过了十余日,城内每日都有周兵出现,耶律光削尖了脑袋,不过只抓到三十余人,还未来得急严刑拷打,便都已咬舌自尽,血气方刚,男儿中的佼佼者!
沈格然每每说到此处,都会直视着婉瑶,想要从她脸上看到哪怕除了冷漠之外一点点的变化也好,徒劳,婉瑶始终无动于衷!
难过又怎样?人是因他而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吃饭,养精蓄锐,伺机逃脱出去,战场上大大方方的于敌人对决,替他们报仇雪恨。
婉瑶脸上的伤疤好的奇快,沈格然在的时候,亲自替婉瑶擦药,若是不在,交由碧莲来做,每日三次。
现在,略施粉黛,便足以盖住浅浅印记,这是沈格然最值得欣慰的地方。
这一日夜,周军突袭梁州城,齐军早有防范,两军于临近梁州十里外展开大规模作战,梁州战役终于打响,周有宇文邕、卫刺王、尉迟迥,齐有兰陵王、耶律光、沈格然,齐军增援的军队由安德王高延宗带队,已入住郑州城,两方实力相当,这是一场硬仗,地势上于北周来讲十分不利,很容易背腹受敌。梁州城又处于山腰脚下,地势较其余地方略高,强攻肯定没有胜算,只能是智取,宇文邕想要拿下梁州城,无疑比登天还难。
城内除了不多的守城兵力,其余全被调派去了前线,沈格然府上却丝毫没有变化,一样守得紧,像个牢笼一样。
婉瑶叫了伺候她的丫鬟,试探的套着话,“碧莲,我胸口疼的厉害。”
碧莲有些慌了,站在原地来回的踱着步,“公子出城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婉瑶抿嘴笑笑,不在城内,哼,好事儿。
“那你帮我请个大夫吧!”
碧莲额上渐渐冒出汗来,抬手忙擦了把,“婉瑶姑娘,不是奴婢不帮您请,公子吩咐过,说您有什么事儿,只能是等着他回来,万不能让您与陌生人接触。要不、要不、要不奴婢出门去找公子回来如何?”
婉瑶皱了眉头,显然很是不痛快,最后,只道,“别去找了,你帮我揉揉总可以吧?”
碧莲这才露出笑脸,随即坐于床榻上,“可以可以,婉瑶姑娘您先忍着些啊,奴婢粗手粗脚,力气过大您支声。”说着,慢慢的替婉瑶揉着肩膀下方。
“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奴婢也不知道公子几时回来,不过最晚晚膳前,公子晚膳是一定要与婉瑶姑娘一起用膳的。”
婉瑶“嗯。”了一声,又道:“揉的位置不对,你要往下些,对、再往下一点,别揉,能帮我用手指点几下么?揉的力道太小,对,再用力点,好了......”
婉瑶笑了起来,“我已经没事儿了,碧莲你出去吧,我想睡会,晚膳前,就不要叫醒我了。”
碧莲疑惑的站起身来,应了声“是。”心里却腹诽着:“这就好了?这么简单?”还是委身福礼退了出去。
见碧莲出去后,半响,婉瑶才直接了身子,左右张望着确定没人,这才下了床,晃了晃僵硬的脖颈,甩了甩胳膊,还好,没有退化。
趁着没人,婉瑶偷偷的开了门去了隔壁间的书房,那天她听见沈格然说他的书房内有密室,管他有什么,看了不就知道。
婉瑶四周环视着,最终在他的砚台下找到了开关。
这便是穿越来的好处,婉瑶弯嘴笑了笑,随手掏出个火折子,转身进了密室。
密室内别有洞天,要比外面的书房大上几倍,里面有几排柜子,摆满了各种珍贵的名药,当然,更是少不了毒药。
还好跟着浮生学了些,婉瑶笑了笑,挑些毒性较大的放于袖兜中,又在密室内翻了翻,不少的金银珠宝,沈格然确实是有钱,密室中,还有一副画像,烛光昏暗,看的有些模糊,婉瑶贴近后仔细瞧了瞧,那人一身白衣白发,面容俊朗,手持浮尘,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突然,书房内有了声响,仔细一听,竟是沈格然与瑾瑜的对话,婉瑶贴着密室门扉处仔细听着,俩人像是在密谋着什么。
“主子,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