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还特意派人送了赏赐,加官一级。
周军如期的进入了虎牙口,与宇文邕来了个合力包抄,虽有小胜,但是却也损失惨重,当初这场仗无论怎么打,胜算都不大,倒也是意料之中。
宇文邕却还是牟着劲儿,想要拿下梁州城,再从梁州一路向北,与宇文护大军汇合于建州,司业自是不在话下,过了司业往东南方向便是邺城,那么邺城早晚是他囊中之物。
高长恭当然知晓宇文邕的意指,更是不会轻易弃械投诚。
僵持了足足四个月,每日里刀光剑影,硝烟弥漫,火光冲破天际照亮了黑暗,尸骨遍野,惨不忍睹。
从夏末至深秋,再到寒冬,经过了三个季节,战争仍在持续中!
宇文宪与婉瑶带领齐军共计一万三千人,自打进入虎牙口后势如破竹,高长恭始料未及,派了耶律光从前线撤下,极力支援后方。
婉瑶披荆斩棘、厮杀战场,一身红衣铠甲,帅气又不失妩媚,她长发高挽于顶,一席红色面纱下,绝色容颜,战场上一把软剑耍的出神入化,所到之处,无一人能幸免生还。她像是战场上一朵开的娇艳的曼陀罗花,带着剧毒,一边因美丽的外表而吸引着人们想要近身一睹这血娘子的倾城容颜,一边又释放出剧毒,无人能近的了身。
宇文宪至始至终都在她身边不过三丈的距离,保护着她免于一切伤害。那是一个神话,被齐军夸大其词了的神话。
传说北周军营里有位铁血女将军,回眸间顾盼生辉,眼波如水,柔的你不知所云,却又杀人如麻,敌人的鲜血染红了黑发也无动于衷,她比战场上的男儿更加勇猛无敌,令敌人闻风丧胆。
婉瑶听闻说,似笑非笑,擦着手中软剑,脚下是被血染红了的巾子,那是宇文宪的武器,她本就身子软,动作更是灵活,用起来比别的武器更容易上手,索性,宇文宪便送她了。却没想到,她把剑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婉瑶拼命的杀敌,拼命的告诉自己,只有结束这场战争,百姓们才能不必每日里担心受怕,免于流离失所,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不必日夜背负着仇恨。
宇文宪坐于婉瑶对面,痴痴的看着她,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婉瑶即使每日里穿着染了无数人鲜血的肮脏的铠甲、杀人无数,却远比养在后宫里,穿的流光溢彩更让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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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白了头发
沈格然高高的站在城楼上,负手而立,那一身万年不变的红绿色长袍,像是怕人不知道他正站在那处一样,他目光灼灼,透过千万人马,看着远处厮杀在火光中的红色人影如一枚艳红瑰丽的宝石,手中软剑如蛇般灵活,所到之处,人头落地。她的明亮双眸被火光淬上了一层冷金色,更显得冰冷斐然。一步步向前冲,无所畏惧。
为了杀我,连死都不怕么?你究竟是该有多恨我?如果恨可以让你一直一直记得我,那么恨吧......
“这女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本以为只是个花瓶,不想战场上一点也逊色于男人,上天还真是不公平,给了她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倾城容颜,又给了她不输于男子的勇敢胆量。”身边的瑾瑜少有的说了这么多话,满是赞扬。
沈格然迎风而立,冷风簌簌,吹乱了他如瀑般的青丝,他垂眸浅笑,眼里是无与伦比的怜惜。
“你只看见了她的勇猛无敌,狠辣独特,可曾知道她那颗不完整的心是否会鲜血淋淋?是否会痛不欲生?她不似你我,出生那一刻便意味着要厮杀一生,她本该过的平稳幸福,只是......”
只是被他推进了这充满阴谋算计的漩涡之中。
他欠她一场幸福!
一辈子都还不起的幸福。
婉瑶拼命厮杀于寒风之中,殊死搏斗,像个永不会累的木偶一样,举剑,手腕旋转,横扫,人头落地,拼尽力气。
寒风吹起她面纱的一角,如泉般的鲜血溅在她嫩白如玉的脸上,绯艳绝伦。身后是前赴后继的北齐将士,倒下,再上来,永无止境。
宇文宪始终不离左右,像是只被唤醒的豹子一般,手中的剑席卷着四周近身的北齐将士,一身银灰色的战袍血迹斑驳,英俊帅气的脸上更是分不清敌军还是我军的鲜血,两道瑰丽身影,照的沈格然酸了鼻子。
他回手取了身边副将的一只弯弓,葱白纤细的手指信手拈来一只利箭,搭弦、上弓,对准宇文宪的后胸口,缓缓拉开。
婉瑶抬眼眼帘与沈格然对视,弯弯如月的双眸黝黑,沉寂的可怕,手中灵巧如蛇的软剑将她身后的北齐将士一扫而落,剑捎卷起旁边的火把,顺势一带,火光四射,如烟花般。婉瑶就似那烟花中翩然起舞的蝴蝶,身影旋转,幻影一般。
沈格然滟涟一笑,随即“咻”的一声,剑如破竹而出,直指向宇文宪的后心。
“她身边的位置,该是我的。”
婉瑶思及未思,身子向一侧偏斜,挡于宇文宪身前,与他背靠背而立,瞧准了时间,软剑银蛇般卷过,折成两半后,掉落在地,她抬眼看向沈格然,眼底的挑衅不言而喻。
沈格然拍手叫好,回身又取出两只箭,猝不及防间,“咻”的双箭齐发。
婉瑶此刻被几个北齐侍卫纠缠脱不开身,无暇东顾。千钧一发之际,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