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镜听得牙酸。
茯苓当然懂医,她和对方还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妹。不过这“师兄”两次想置她于死地,宝镜也恨不得取他性命。
听雷元洲的语气,和茯苓也是刚认识……看来,雷开诚做的事,是瞒着雷元洲了?
宝镜不敢尽信,也不敢将真相全部告诉雷元洲。
她脑子还没出毛病,冒然对雷二少说:你爸是个窃据皇运,扰乱朝纲的大坏蛋,雷元洲难道就弃暗投明帮助他们对付雷开诚了?呵呵,更大可能是将咖啡泼她一脸,与她这个污蔑雷父的人划清界限吧。
真正做到帮理不帮亲的人很少,就算雷元洲真的毫不知情,知情后,基本上只会选择站到雷开诚一边。
雷开诚背后,可是整个雷家。
雷开诚与妖道合谋
雷开诚与妖道合谋,谋夺了六公子的气运,损害的是杨家的利益,享受好处的是整个雷家。
雷家被年家重挫后远走他乡,没有雷开诚干这些损人利已的事,雷家也不会这么快翻身。
雷元洲一脸期待邀请她,宝镜对茯苓的公开露面的仰仗也很好奇,不由顺势点头:“你那位冯叔叔想来医术出众才会让雷二哥推崇,有时间我真的要和他切磋探讨,不过近来是期末考试周,恐怕要等我忙完这几天,才能去雷家拜访了。”
雷元洲没想到宝镜真的答应下来。
他一时兴奋,倒像个毛头小伙子,只知道傻笑,不得不灌下一杯浓浓的苦咖啡来掩饰嘴角上翘。
“你能来雷家做客,那是最好不过了,正好我堂哥不日也要上京。他在一个贫困县就职,那地方经济落后,不过倒是出产几味好药材,堂哥四处在跑款子想把县里的药材种植规模化,我知道你也在做生意,对这方面可是有兴趣?……我也就信口一说,不是强迫你要投资,你别生气。”
雷元洲脸被咖啡的热气熏红。
咖啡馆里的暖气太足了,和宝镜面对面坐着,他脑子也不太清醒,邀请宝镜去雷家作客也罢,居然还邀请人家投资。
也不知宝镜会怎么想他!雷元洲想把自己说出口的话就着咖啡吞回去。
宝镜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眼神一亮。
比起雷元洲的年轻跳脱,雷元沂行事稳重,已有大将之风。
三十年后,如果雷家真有人能登顶,那人很可能就是雷元沂。那么,六公子被夺走的皇命,是不是加诸在了雷元沂身上?就算雷元洲不把话题带偏,宝镜也想找机会和雷元沂见面。
上次,她在许晴的婚礼上,动用过太阴镜观望诸位嘉宾的气运。
普通人是白色。
有财运的人,诸如凌雅楠这样的大商人,头顶的气运是红色。
有官位的人则呈现青色,位高权重,则青中带紫。当日在场的嘉宾,许泰达和那位朱老紫气最盛。像于烨那样初入仕途,手里有点小权的年轻官员,头顶青气凛然,而秦云峥与宝镜自己不知什么缘故,竟瞧不出半点气运。
宝镜当日一下子被自己没有气运的现实震住,脱离了那种望气的玄妙境界。
她想见雷元沂,就是想找机会看看他的气运。
是不是像六公子一样,气运呈现金色?
宝镜倒是也想顺便看看雷元洲,太阴镜受损后,修复的进程缓慢,她需要更勤勉替太阴镜炼化月华,也就歇了替雷元洲看气运的心思。
雷元沂才是重点怀疑对象,她要把好钢用到刀刃上。
两人像寻常朋友般谈天,宝镜别有用心,雷元洲只顾着高兴,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
好多问题,他都是凭本能在回答,殊不知宝镜是在套话。
直到宝镜觉得雷元洲身上问不出什么重要信息,才提出了告辞。雷元洲和宝镜分别后,一个人在寒风肆虐的街头晃荡,明明喝了一肚子咖啡,倒像是喝了几杯酒,他头重脚轻,连路都走不稳了。
一辆老吉普突兀猛按喇叭,车窗摇下,露出雷元沂成熟稳重的脸。
“你这是大白天喝醉了闲逛?看这天气冷得,快上车跟我回家去。”
雷元洲一下子清醒了。
“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上京了?”
等雷元洲拉开车门坐上去,雷元沂顿时好奇道:“这也没有酒味,你一浅一深的在街上走什么酒步?”
不是喝醉了,为什么会眼神迷离?
雷元沂是听从家里的意思针政治联姻,不能体会喜欢一个人就能无酒自醉的状态。但雷元洲耳根微红,雷元沂还是看出了苗头。他顿时打起了精神,“你刚才,是和谁见面了?”
雷元洲有点心虚,又有点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