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雷元洲总算打听到了宝镜在羊城未归。
正月十五,就是宝镜十九岁的生辰,也是她认祖归宗后第一个生辰。雷元洲人还在京城,心已经飞到了羊城。不过,他重视宝镜的生辰,想必秦云峥也不会错过——要怎样,才能将宝镜的视线重点,转移到自己身上?
冯先生善解人意,神秘而笑:
“你只管去,要相信有时人定胜天。”
雷元洲心中一动,这意思,是说秦云峥去不了羊城?
冯先生能掐会算,若真让他说中了,也是自己的机会。雷元洲心中有了底,便订了直飞羊城的机票。
待雷元洲出发后,雷家的房子只剩下冯先生一人。
老道出现的很突然,像个幽灵。
“尊上。”
冯先生忽然笑了,“你说这些人啊,陷在小情小爱中无法自拔,能有多少出息?”
老道恭敬道,“雷开诚还对儿子寄以厚望,我们暂时还离不开雷家。只不过雷元洲对那个逆天改命的妖孽如此痴迷,会不会对我们的大计有影响?”
冯先生手指搭在茶杯上。
“年轻人的爱恋,哪怕海誓山盟,又有多重?抵不过现实,更抵挡不了时间的摧残,而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是我鼓励雷元洲对妖孽追求,她的命运轨迹和前世截然不同,既然我们算不出她的命运,那就把它搅合得更乱一些!”
冯先生和老道士,两人的生命中从未有过真挚的爱情。
他们体会不了什么是爱,年轻人的爱恋虽然轻薄不定,有时却能甘愿为之欲生欲死。
就像张鹏冲冠一怒为红颜,谁又能保证,雷元洲是不是第二个张鹏?
……
冥冥中,似乎被冯先生铁口神断说中。
秦云峥被困在了边境任务中。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再次回到了滇缅边境,那个叫他多年梦魇不愿回想的地方!
在那里,他失去了许多亲密的战友,如果没有宝镜相救,连他自己都会死在逃亡的路上。上面收到他用战友鲜血换来的情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动静……如果不是滇缅边境近来频频出现怪事,上面依旧会无视这个情报。
毕竟,邪恶之地,是在缅国境内。
而如今,邪恶蔓延到了与缅国相交的滇省,华国再没办法无视。
秦云峥作为特殊部队的团长,理所当然被派到了滇缅边境。
“你是亲眼见过任务目标后唯一的幸存者,这个任务,只能由你去。秦云峥,这个任务会有生命危险,你如果拒绝,军方也能理解……”
“首长,我是军人,绝对服从组织安排!”
话说得斩钉截铁,秦云峥也是这样做的。只是从前他做危险任务时,心无旁鹫,现在却有了牵挂。
过几天,就是小镜的生辰了。
对他而言,宝镜的每一个生辰都同样重要,更何况,这是宝镜改姓后的第一个生辰。
宝镜向来坚强,秦云峥却怕她心里敏感会留下疙瘩。
陆家的祖祠在苏州,那里聚居着数量众多的陆氏族人。秦家就是一个大家族,秦云峥作为长孙,从小就知道和宗族打交道有多么复杂。
小镜呢,陆氏族人有没有为难她,认祖归宗的过程是不是顺利。
秦云峥带着一队人马走在茂密的丛林中,忽而心生警觉。他使劲拽了一下身侧的士兵——
“大家注意隐蔽!”
“咄!咄!咄!”
一阵密集的箭雨射向秦云峥的队伍,他救了身侧的士兵一命,训练有素的军人们纷纷就近找到掩体。这一波箭雨,并无人员伤亡。
秦云峥精神振奋。
只有丛林中那个崇拜原始力量的部落在会用箭,他们拒绝现代枪械,这阵要命的箭雨,正说明秦云峥的小队已经靠近了目的地。
箭雨,只是第一波警告。
秦云峥反手从树干上拔下一只箭矢,箭头上有诡异的紫色。